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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看了梁氏一眼,摆摆手:“那个丫头瞧着不是个生事的性子。”
梁氏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依我说,先让她在铎哥儿跟前伺候着,观察段时日,教她些规矩本分,适时敲打敲打,日后再高抬为妾也不迟。”
老太太沉思片刻,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但愿那丫头是个乖觉性子,精心伺候铎哥儿,不生事。
老身日后自会给她一番前程。”
梁氏笑道:“老太太最是心善不过。”
老太太笑了笑,向后招呼了声,候着的陈妈上前:“老太太。”
“待会儿你把避子汤送过去。”
陈妈应是。
梁氏在一旁道:“在主母未进府之前,切不可乱了章法。”
老太太阖眸,梁氏复又为她揉捏捶肩。
裴府后门处,春喜红着脸,抱着手中温热的炒栗子,脚步轻快地踏上回廊。
脑中不断回想方才隔着墙,与他的对话,
春喜本想托人将糕点带给他,未曾想他赶着车,进了城,特意来为她送炒栗子。
春喜嗅着怀中的一阵清香,心里暖烘烘的。
她爹娘均是裴府中的家生子,老太太有几分眷顾。
爹娘说了,过了年底,老太太便开恩,放她回去,回去后,她便能与他成婚了。
春喜捂了捂发烫的脸,心里轻喃“马良书”
三字。
刚才他们只是隔着墙说了一小会儿话,她有些想见他了,不知道他瘦了没。
春喜呼了口气,有点唾弃自己,动不动就脸红,忒没用了。
小的时候,总是日日见他,他总是站在她家门口,给她捎奶糖,害她吃坏了牙,腻味得不行。
长大了,反而有点想念了。
春喜满腹心事地回了绣房,一入寝屋内,仍旧如往常般唤姜宁晚。
“采芙,你看看,我带了些炒栗子回来,可甜了。”
春喜边说,边挑开毡帘。
她掏出几颗栗子,想让采芙尝尝,甫一抬头,愣住了,屋里没有其他人。
还没回来吗?
春喜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夜阑如水,星稀月冷。
她剥了个栗子,咬了口,纳闷地走到门口,搬了个绣凳,坐在那。
正回屋的环云路过,看见春喜,冷笑了声。
春喜心里想着事,懒得搭理她。
环云却不依不饶地上前:“你呀,可别在这瞎等了,人家如今有了好运道,可没想着要带上你。”
春喜当她在放屁,继续剥栗子。
环云扬着下巴,眼露轻蔑。
她路过院门时,听到了陈婆子和大丫鬟银珠的谈话。
她低头,好笑地看着春喜,亏得这傻子还以为那采芙是这么好人呢,不过是巴巴地爬爷们床的货色罢了。
张妈当真看走了眼,人家天天那么勤快,可不是为了给她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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