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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守仓的侍卫散开,张瑛等人也不敢多作停留,匆匆驱马离开。
一路上谁都不再回头。
……
见众人散去,燕澄低头敛目,毕恭毕敬道:“此地污秽,公主还是请回吧。”
那女子缓缓走出仓库,驿站点了灯,昏黄的灯火印着一张孤傲的脸,眉如霜削,微蹙间自带一股不容侵犯的冷意。
“张家、皇商……”
她冷笑一声,“该换换天了……”
。
她背风轻立,衣袖微扬,正是当今篡权未果之人,司马劭之女——司马彦蓉。
…….
离那驿站已有些距离,张瑛方才松了口气,举手示意停下。
众人翻身下马,齐声轻喝,将那只装着人的木箱小心搬下。
温鑅在那逼仄的箱中蜷得太久,筋骨僵直,箱盖一开,身边人忙围上来唤道:“将军?”
他却焦急不顾自己,“先把她移出来。
大夫何在?”
“在、在!”
那大夫慌忙应声,忙凑上前去。
一眼看见那女孩子唇色褪尽,脸上只余惨白,当即大呼不妙,连声指挥将她抬至马车里。
温鑅一身润黄色的袍子,早被血渍染透。
他负手而立,神色凝重,目光却紧紧锁住那马车,不肯移开。
半晌,车里传来大夫一声急喊:“来个帮手!”
周遭皆是粗壮汉子,虽也想伸手相助,却无从下手。
温鑅却是一振衣袂,不假思索地应道:“我来。”
他撩开车帘,一颗心猛地一颤。
肩上的衣物半褪,一日前还莹白无暇,此刻两个碗大的血窟窿。
脸上的伤口糊着一层蜡,刚剖开的嫩肉,鲜红混着被烧焦的黑色。
温鑅闭了闭眼:若她真是妖物,又怎能如此任人欺凌?
他小心将阿姌扶起,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便于大夫清理她背上的伤。
两人忙碌许久,耗尽不知多少棉纱,总算敷好药伤。
大夫与温鑅皆是一头汗。
大夫沉了脸,“她肩上创口极深,短时难愈。
这两日只得有人扶着,若今晚高烧不退,怕是即便醒来,神智也难保。”
温鑅神色凝重,低声问:“这脸上的伤?”
大夫摇了摇头,“身体发肤也能自主,若是一朝被宿主舍弃,便是灵丹妙药也难起效,她……大概是已将这副皮囊舍弃了。”
温鑅听得心头一颤,低眸看着她仍在昏迷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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