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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杳的目光接着往下移,看见屠奶奶送给她的那件大皮袄子被摊平了铺在地上晾,心里忽然宽了一口气。
不对——桃杳忽然意识过来,难道楚欢隽已经把她看了个精光?就在桃杳胡思乱想之际,罪魁祸首赤着上半身大咧咧地从门外进来了,他肩上还扛着一把木棍。
“喂!
楚欢隽,你干了什么?!”
桃杳尖锐的嗓音响彻在小小的破庙上空,把庙宇上几只乌鸦都惊动飞走了。
楚欢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桃杳身边坐下,将那些木棍在地上支了个篝火架,又找了一块石头钻木,麻利地生起火来。
有了火,这破庙顿时变得温暖不少。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
楚欢隽将脑袋伸到桃杳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狡黠一笑,眼睛笑得弯弯的好像狐狸,“时桃杳,你是疯了?不会游泳还逞强跟着我一起下水。
怎么,你是想殉情?”
他虽然刚刚落了水,可现在看起来却状态不错,连头发都整整齐齐地梳理过了,搭在他肩膀背脊上,乌黑柔顺得像一匹绸缎,好看得不行。
桃杳忽然感觉心上一温,便对楚欢隽咧嘴一笑:“你没事啊,那太好了。”
她这句话一说出口,楚欢隽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味儿。
桃杳说不出哪里奇怪,但就是奇怪,每次她看到楚欢隽露出这样的眼神的时候,她的心里便会犯怵。
“你希望我有事,还是希望我没事?”
楚欢隽温柔地笑着,将一只手贴在桃杳的脸颊上,轻轻地拍了一拍,就好像在哄什么小猫小狗。
“你这是什么话?”
桃杳直勾勾地盯着楚欢隽那双亮闪闪的眼睛,神色很认真,说道:“我若是希望你有事,就会亲自推你下水,而不是一再阻拦你了。”
楚欢隽眨巴眨巴眼,又努了努嘴,似乎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那我谢谢你的保佑。”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桃杳那件被水泡得快有几十斤重的毛皮袄子抱到篝火边烤。
“你这件袄子太厚,又通身吃足了水,恐怕一时半会儿烤不干。”
桃杳看着楚欢隽的侧影,那火焰跳动的光影在他的脊梁骨上娑娑燃烧着,一会儿光明,一会儿黑暗,半虚半实之间,却将他身体的弧线勾勒得更加清晰具体。
楚欢隽感受到从旁边传来的炙热目光,便转过半个头瞥了桃杳一眼,讪笑道:“看够了吗?好看不好看?”
桃杳的脸瞬间红了大片,不知是害羞,还是被那火光照映的。
她飞快地将脑袋转过另一边,虽然将脸藏住了,但楚欢隽还是能看见她那双飞快扑闪着的睫毛,依旧能想象到她那一副又怯又气又娇生的表情。
楚欢隽忽然没来由地觉得心里涌上一阵痛快,全身突然充满了干劲。
于是,他找了两根更长的木棍,在火堆上支起一对高一点儿的木架,将袄子挂在木架上摊平,好让这袄子里的水分烤干得更彻底些。
桃杳看着楚欢隽为着她这件袄子左右忙活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问道:“你的毒解了?”
:()王爷!
权谋非戏,摆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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