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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进的院子,李婆子独自住在后一重。
褚惜兰提了口气,正想绕去后面,忽的一转身,老婆子就鬼一样的出现在她身后。
“你——”
她惊恐地叫出一声。
待看清李婆子的那张脸后,这才又收住了声音。
褚惜兰心中还是突突的跳,于是她尽量把头低下,声音也尽量压下一点,才能保证不被来人听出她的慌乱,“不知管事急着唤我回来,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
李婆子直挺挺地看着她,怨毒的神情一闪而逝。
随即,就撑起塌下的面颊两侧,笑道:“褚惜兰,你想不想回家?”
“回、回家?!”
女子这一声比刚刚喊得高了些,惊的自己一个激灵。
她并不知赵大才刚用这招糊弄过老陈,但这“回家”
的诱惑确实是不小。
管事们从前也用过许多次这种招数,几乎百试百灵。
李婆子甩了下攥着的帕子,语调幽幽:“我就跟你直说吧,今个把你叫回来自是因为有些事要问问你,我不为难你什么,就要一句准话。”
“你说了之后,是想回家还是想要其他的东西,金银玉器,郎君公子,你说得出,我老婆子就办得到。”
“怎么样?这笔买卖划算吧?”
李婆子靠近她,近乎盯视的表情里藏着满满的算计。
其实也不知为什么,大概就是女人的直觉,褚惜兰总觉得李婆子要讲的事,和褚朝云脱不开关系。
但话到此处由不得她不选,褚惜兰佯装镇定的站直了些,开口道:“管事请说。”
李婆子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尖利的笑了声:“我就想要知道,我侄子李二达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的死,跟褚朝云有没有关系??”
果然是跟三妹妹有关的事。
褚惜兰心想。
但她觉得李管事这话也问的莫名其妙,李二达是怎么死的,官府不是已经有了定论?
“李管事,我不懂你为何会把这事联想到我三妹妹的头上?”
“你且说是或不是?”
李婆子往前迈了一步,尖锐的目光刀子一样灼人。
褚惜兰不自觉的后退了下,“恕我冒昧,李管事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闲话才会这般联想,我三妹妹她一直在船上,根本接触不到李工头,她——”
“我就问你是还是不是?!
!”
见褚惜兰一直想要给褚朝云辩白,李婆子顿时恼火起来。
老妇大吼了一声,又咄咄逼人的往前迈步。
褚惜兰确实有些惧怕这老妇,可也不允许有人硬要往三妹妹的头上泼脏水。
于是李婆子对着她喊,向来性子温顺的女子也被喊出了脾气,便迎着老妇扎人的目光大声回应道:“当然不是,不可能是!”
“唰——”
的一下,李婆子抬手就把她推进了旁的空房中去。
而后飞快关上门,在门外气急败坏道:“你既不肯承认,那就一辈子别想走出蕤洲!
!”
李婆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路出了大门往万春楼的方向去吃酒了。
褚朝云从长业寺比赛归来的第二日傍晚,老妇由于想念李二达,也独自一人来这里吃了顿酒。
她膝下无儿女,夫君也早早就归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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