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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下她知道了,原来这花船停靠的码头名唤“蕤河西码头”
。
既然西码头都有了,那大概也还有“北码头”
“南码头”
“东码头”
吧?
褚朝云自娱自乐的脑补着,寻思完,内心便不免后怕了几分。
通过来船上半月,褚朝云发现这座西码头似乎是被花船的管事们给承包了的,花船比平常的酒楼更鲜活,除了有姑娘们待客,提供美食和娱乐项目,偶尔还会请戏曲班子或说书先生来演一场。
除了这样一艘精致又极能敛财的花船生意,余下,就只剩附近停靠在岸的游河小船。
也就是说,生意都被他们一家独霸了。
犹记李婆子那日曾说过一句,“到了这蕤洲山高皇帝远”
,这伙人如此猖獗,难不成——
褚朝云没敢往深处想,只庆幸她耍小聪明自伤那回,李婆子没在一气之下要了她的小命。
回返之后,褚朝云请示过钟管事,就高高兴兴的抱着那些芦苇回了自己的隔间。
隔间里的气味依旧不太好闻,但却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
褚朝云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捡着被老爷子脚踩过的芦苇铺在最底层,之后便一片一片的往上续。
不得不说,她割回来的芦苇的确不少,床板续了老高,还剩下一些无处安放,就集体被她塞到脚凳下边了。
待到铺着的芦苇躺实了,她还可以再往上续新的。
褚朝云算盘打得极好,弄完自己的小床就立刻躺在上边试了试,“还真和春叶他们说的一样,确实挺舒服的。”
她美美的闭上眼睛,自言自语了一句。
窄道里,有些重的脚步声缓缓响起,像鞋底剐蹭木板,褚朝云听出这是刁氏,就起身探头往外看。
她第一次遇上刁氏时,对方的腿脚还好端端的,褚朝云对刁氏走路越来越困难这事,其实是有点想不通的。
刁氏不知从哪弄回来些碎布条,像是正要往自己的隔间进。
见褚朝云看她,才笑着走进来,撩一眼外间没什么人,便小声道:“我这腿是老毛病了,等下个春天一到,就能好了。”
褚朝云听说过有些老病根,确实是上秋就容易犯。
她邀刁氏坐到床板上试试,然后笑眯眯的说:“怎么样舒服不?我这还剩了些芦苇,您要不要拿回去铺床?”
刁氏失笑的看着她,“不用了,我有棉被铺盖的。”
褚朝云恍然,也觉得自己傻了,刁氏是自愿上船的,管事们待她必然不似其他船娘,且刁氏干的久又能下船,一些生活必需品显然也早就置办好了。
二人正说话,便听外面清洗小船的船娘不由得惊叫了声:“哎呦天杀的,好吓人的鼻涕虫!”
褚朝云听罢不禁错愕:水泡子里哪来的鼻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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