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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与秋娘娘最要好的是怡嫔。
她们入宫的时间差不多,又同住在长信宫,自然比旁人更亲厚些。”
“秋娘娘心慈,怡嫔起初只是个低微嫔妃,父皇压根没注意过她,以至于宫中有的妃嫔仗着比她高了半阶便肆意欺负她,”
谢瑶音道,“秋娘娘碰见了,便喝止了那些作乱的人,自那之后,怡嫔心怀感激,便与秋娘娘越走越近。”
姜清窈颔首。
她记得,怡嫔出身亦不高,祖上也并非京城人士。
想来她独身一人在这寂寂深宫里一定很是孤苦无依,恰在此时遇到了秋妃,两人同为异乡人,彼此之间一定颇为投契,便就此结为了至交。
“若不是秋娘娘,她只怕还是个默默无闻之人,”
谢瑶音轻哼了一声,“可她却如此凉薄,在秋娘娘故去后很快搬离了长信宫,转投了贵妃,对贵妃事事顺从,不敢违逆。”
姜清窈想起怡嫔那怯弱小心的模样,轻叹一声:“或许,她只是想为自己和四公主寻个靠山吧。”
谢瑶音默然,许久才道:“罢了,左右这些事情与我们也无关,还是莫要多思了。”
两人说着,便止住了话头,向永安宫走去。
晚间,姜清窈忍不住想起了谢怀琤。
直觉告诉她,他今日去赴了三皇子的约,六皇子也在场,那么这就代表着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仰躺在被褥之下,幽幽叹了一声。
看来,从前贵妃与秋妃看似相处平和,那不过是假象罢了。
皇帝对谢怀琤的态度经历了这么多转变,那来之不易的怜惜尚未维持几日,便又被冷漠取代,恰好那几日贵妃又常常伴驾。
她不得
不怀疑,是贵妃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才又勾起了皇帝的心事,让他心中尚未完全消除的芥蒂重又滋长。
只是不知谢怀琤在看透其中缘由后,又会怎样做呢?
姜清窈想着,不自觉便沉沉睡了过去。
又过了风平浪静、毫无波澜的几日后,启元殿传出消息,说是皇帝偶感小恙,正卧床歇息。
此事一出,皇后不免忧心忡忡起来,便亲自去问了太医,得知皇帝只是染了风寒,静养几日便会好转,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如此一来,后妃和皇子公主们免不了要轮流前去侍疾问安,谢怀琤也不例外。
只是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每逢他侍疾之时,皇帝总是昏睡着,而当皇帝清醒时,眼前看到的多是太子和六皇子。
这一日午后,皇后领着众妃嫔去了宫中的积云殿为皇帝跪经祈福,谢瑶音尚在启元殿侍疾未归,便只剩下了姜清窈一人。
她左思右想,只觉得心中缠绕着不少担忧与疑惑,一时间坐立不安,便在殿前的庭院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多时,谢瑶音回来了,见她正在廊下坐着,便走上前在她身畔道:“窈窈,父皇已经醒了。”
“陛下醒了?”
姜清窈倒也不觉得意外,“看来太医说得确实不错,陛下这病不算重。”
她见谢瑶音若有所思,便问道:“怎么?莫非还有其他事情?”
谢瑶音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方才,六弟又闯了大祸。
父皇大发雷霆,命人把他带了下去,禁闭在自己宫里,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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