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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愣了愣,紧接着不可置信地问:“你觉得是一会儿功夫?”
苏月妩被他清奇的关注点气笑了,又蹬了他一下,恼道:“无耻!
混账!
龌龊!
小人!”
话音刚落,沈珩便似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言,一脸无辜震惊地问:“什么小人,朕是小人吗?阿妩这话说的朕冤得慌,朕只能自己平冤了。”
乾清宫檐顶栖息的夜鸟再一次被惊飞。
这次张贵德是真有些讶然了。
陛下对苏嫔娘娘有旧情,这他是知道的,可陛下对于这档子事不是向来淡淡吗?
那些侍寝过的娘娘们,哪个不是一了事就送走,连交谈带办正事儿没超过半个时辰的,更别提再来一次了。
这还分人?
是他这个阉人不懂了。
沈珩身体力行地证明了,确实是分人。
后半夜又抬了两次水,最后一次已是天将黎明。
一夜没睡已经麻木了的张贵德这次被喊了进去,不过只是站在外殿,陛下低沉微哑的声音从内殿传来:“你亲自去坤宁宫向皇后说一声,今日嫔妃晨会,苏嫔去不了了。”
张贵德心道那可不是,就是铁打的人被这么折腾一晚上,第二天也废了。
只是……
张贵德语带为难:“陛下,皇后娘娘若问起是何故,奴才该怎么答?”
总不能向皇后娘娘直言是因为陛下不知节制吧?
那厢皇帝顿了一下,道:“你只说苏嫔在乾清宫伤到了,旁的毋须多言,皇后也不会多问。”
“嗻。”
坤宁宫。
嫔妃请安是卯时二刻,而陶皇后惯常在寅时末就起身了。
此刻,青黛正伺候着她在妆镜前梳发,就听见了外面的通传。
青黛朝妆镜里瞥了一眼,和主子对视后,低声道:“这张公公怎么又这个时候过来了?莫不是苏嫔和上次一样,又在陛下跟前儿中了暑,明日不能来请安了?”
陶皇后未置可否,只笑了笑,扬声对宫人吩咐:“请张公公进来吧。”
不一会儿,那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便进来了,揣着拂尘,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皇后娘娘万安,陛下让奴才来向您禀告一声,苏嫔娘娘昨夜在乾清宫不慎伤着了,今早,恐是不能来晨会请安了……”
张贵德是硬着头皮禀的这话,生怕皇后问及怎么伤着的,陛下又没吩咐他编什么病症,要是实话实说了,场面得多尴尬。
陶皇后只是愣了一秒,就面色担忧地道:“伤着了?可要紧?有没有找太医看过,今日果真来不了坤宁宫了吗?”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张贵德只觉得眼皮子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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