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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元没怪她,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安慰她说:“姻缘不强求,为父会给你找一个更合适的,我家喜鹊儿这么好,喜欢的人多着呢。”
未能和陶家结亲,文徵元说不失望是骗人的,陶家那孩子和陶家的家风都极其合适,可惜了。
文徵元见她心情仍是不大好,就想着带着女儿回家,离开这给她留下不好印象的禹王庙,他领着人,刚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了违和的地方。
“雀儿,你腰上系的是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文徵元当下就急了,怪不得他方才一见到女儿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出门的时候腰间分明是一条绯色的丝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玄色的不知是何物的布条。
“咳咳……咳咳……”
贴身之物被换,文徵元急得咳嗽。
“爹,爹你怎么样,我们这就回家喝药。”
文昔雀没心思管什么大将军了,一心关注着她父亲的身体。
文徵元摆手,“我没事,咳咳,是你有事,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身体都这样了,凌昱珩之事是万不可说出来的,文昔雀说谎道:“被一个小女孩不小心用簪子划断了,那家夫人过意不去,领着我在茶室临时换了这个,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爹你太担心了,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文徵元将信将疑,他又上下打量着她,除了丝绦,其他地方和出门时没什么两样,衣裳没有被弄脏,也没看见什么伤口,他才勉强放下心来。
文昔雀松了口气,后颈还隐隐作疼,好在发丝将伤口完全掩盖,没有别人发现端倪。
今日糊弄过去了,将来还不知是何光景,一旦跟凌昱珩牵扯上,迟早有一天会被父亲发现的,她不由犯起愁来。
**
京城街道司内,靖安侯府李管家携金银而来,街道司长官陆固殷勤接待。
李管家接过陆固递上来的茶水,端起架子,浅尝了一口,说:“陆管勾,承蒙招待,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今日前来,是想请陆管勾帮个小忙。”
他把带来的那包金银往前推了推。
陆固笑眯眯地拿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心里有数,笑容更加‘真挚’,“李管家哪里话,说什么帮不帮的,侯府的事就是本官的事,本官一定尽心竭力,不知是哪条街巷妨碍了侯府?”
“学林巷。”
陆固犹豫了,眼珠一转道:“那条巷子离国子监不远,李管家是知道的,国子监那帮人笔杆子厉害着,万一……”
李管家哪能不知道陆固是什么意思,他客套地笑道:“这是定金,事成后另有重谢,陆管勾还有顾虑吗?”
“没了,没了,此事本官定为侯府办的漂漂亮亮的。”
第7章猜疑渐生
镜子前,文昔雀背身给后颈处的伤口擦药,他咬得狠,牙印未消,一碰就疼。
药粉在伤处晕开,她又想起了他的话来。
他说他好几次差点死在战场上,他说她承受的疼不及他,文昔雀想,这应该是真的,他左眉处多了一道伤痕,那伤痕再往下一点就要伤到眼睛
了。
他如今这副暴躁又恶劣的态度究竟是她的缘故,还是因时常厮杀见血的战场的缘故?
自他回京,她和他已经遇上过好几次了,毫无疑问,他怨恨她,他对她言语贬低,举止粗鲁无礼,这些足以让她受伤难过,可他终究是留手了,吓她的成分更多,并没有把事情做绝,她是不是可以期待着,他会放过她?
玄色的长布条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按说她应该扔掉的,留着对她没什么好处,她还是缺乏了那么一点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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