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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知府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抬手慌乱地擦了擦,却依旧紧闭双唇,不敢直视刘墉的目光。
刘墉见此情形,心中明白今日恐难以从伊秉绶口中得到更多有用信息,他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伊知府,本官念你在官场多年,或许有诸多难处。
但这两淮盐政之事关乎朝廷根基,林汝龙大人之死更是疑云重重,绝非你我能够敷衍了事。
今日你不愿说,我且给你些时日思量,望你好自为之。”
伊秉绶听闻刘墉要走,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有一丝犹豫闪过,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刘墉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行至门口时,他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伊知府,莫要以为沉默能保你一世安宁。
这扬州城的天,迟早会清朗起来,届时,真相大白,你若仍执迷不悟,悔之晚矣。”
言罢,刘墉跨出门槛,骑上毛驴,缓缓离去。
刘墉从扬州知府衙门出来后,心情烦闷,见街边有一茶摊,便踱步过去坐下,点了一壶茶,想借此舒缓一下思绪。
茶摊生意兴隆,客人们的交谈声此起彼伏。
刘墉正端起茶杯欲饮,忽然听到邻桌有人提及林汝龙之事。
“你们听说了吗?那林道台被雷劈死,我咋觉得有些蹊跷呢。”
刘墉心中一动,放下茶杯,侧耳倾听。
只见一个身着粗布棉衣的中年男子,正眉飞色舞地跟同桌之人讲述:“我家就住在那馆驿附近,那日的情形我可记得清楚。
当时确实电闪雷鸣,那雷在云中盘旋,甚是吓人,可就是没见有一道雷往下劈的。”
旁边一人好奇地问道:“这就怪了,没雷劈下来,那林道台咋就被雷劈死了?”
中年男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这还不是最奇怪的,雷声响过之后,我出门查看,隐隐闻到空气中有股硫磺的味道。
你说,这正常的雷哪会有硫磺味?”
刘墉听到此处,心中疑窦丛生。
他起身走到那桌人前,拱手行礼道:“这位兄台,在下对您所言之事颇感兴趣,不知可否多讲几句?”
中年男子见刘墉气度不凡,赶忙起身回礼:“不敢不敢,先生但说无妨。”
刘墉问道:“兄台确定那雷只在云中,未劈下,且闻到硫磺味?”
中年男子拍着胸脯道:“大人,小人绝不敢欺瞒。
我在那住了多年,从未见过那般怪异的雷电。”
刘墉沉思片刻,道谢之后,决定即刻前往林汝龙死亡的馆驿一探究竟。
走进那座馆驿,刘墉目光立刻就被周围不协调的修缮痕迹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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