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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张空白,如同尚未制作完毕的皮影。
梦老说:“梦境是心灵的戏台,还有两位人物尚未登场吧。”
于是伸出手指一点,揭开新娘盖头,落下花押款识似的,令二人面上白纱褪去,显露出五官来——却竟然是阿舍与乎尔赤的脸。
“这……”
阿舍惊讶不解,“我心中想的,应当是百年前的故事,为何是我自己与兄长的脸?”
继而他又想到,兴许是自己的一点私心,听了别人的故事,就忍不住想到自己。
梦老说道:“梦可以反应你的心,却不能完全反应真实。
你并非在演绎一个真正发生在过去的故事,梦见自己的脸长在别人身上,也无甚么可奇怪的。”
戏剧上演到“李桓岭”
从军出发,李母依依不舍送别儿子,“少爷”
挽着李母的手,对结义兄长保证一定会照顾好两人共同的母亲。
与此同时,驿馆的景象飞速变换,春去秋来,草木枯荣,四时之景将这方寸之地切割成两半,一半萧索枯寂,一半枫红如血。
金红的枫叶落满井栏,浅水中飘荡的是悠悠云絮。
驿馆外的世界,熄灭成茫茫的黑暗。
梦老在阿舍有限的梦境中寻找离开的通道,指向那口井说:“好了,那里还有一个梦。”
两人靠近井边,水中漂浮着云、红叶、翘角与铃铎,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咦?”
梦老说,“这个梦……稀奇,大王,有兴趣一起看看这个梦里的故事么?”
阿舍只不说话。
梦老微笑地看着他。
过得一会儿,阿舍道:“你说在我的梦中,一切由我做主,那么去了别人的梦,是否就是别人为主?”
梦老抚摸山羊须,俶然笑道:“确是如此。
不过……这个梦太过脆弱,倒也并非可以涉足之地,就在井边看看也罢。”
那井中,阿舍皱眉,依稀也是边城驿馆的模样,只是房屋建造得粗陋,院中亦没有阿舍印象里的花草,乃是一片夯实的平地。
水波荡开,景象变化为一间昏暗的内室,青年的面孔正对着水面,只是波纹荡漾,看不清楚。
井里做梦的是个女人,正咳喘着艰难地对青年说话,让他不要离开。
‘我不去的话,娘你怎么办?’青年回答。
阿舍听见他的声音,似乎是从一个遥远的空间传来,变得失真,无法令人产生任何联想。
不像世上的任何东西,不与任何东西产生关联,因那做梦人梦见的,只是一缕青烟,挥挥衣袖就能擦去。
‘就算我留下来,也没有钱给你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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