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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前,偌大的一个“六”
字在侧晃晃悠悠,自宫门至王府一路,无人不晓。
二人回府已然有人在前通报,一行人很快在府门前候着,就连抬人用的藤椅也都是日常在门房里预备着的,齐昱专用。
待马车停稳,只见四个壮汉一人一角,便将被许安安气的直翻白眼的齐昱轻轻松松抬了下去。
许安安搭着硕硕的手在后下了马车,眼瞧着这样的阵势虽有预判,确是有些咋舌。
一时只见王府管家顾荣迎了过来,许安安顺势上前做出一副悲戚的模样儿道:“王爷方才在宫里挨了打,怕是要劳烦您取了王爷的牌子去寻太医来,好生给王爷瞧瞧才是。”
“王妃放心,府里头的药都是现成的,擦的吃的都有,若是没有发热一类的症候,也不必请太医,夜里老奴叫人盯着些就是了。”
顾荣见怪不怪的样子,又略一俯身:“王妃今儿怕也是累了,皇后娘娘叫人送了些补品来,老奴已然让小厨房那边炖上了,过会子就给王妃送了去。”
“那就多谢顾管家了。”
“应当的。”
待顾荣走后,许安安一面与硕硕步入王府,一面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姑娘放心,别说府里头是有些年岁的老嬷嬷们,就是底下扫洒的小姑娘子,奴婢都打点好了。
她们只当是姑娘您刚进府想要收买人心,表面上自是对姑娘感恩戴德的,只是未必有几分真心罢了。”
“嗯,做得好。”
许安安从袖口下小小给硕硕竖了个大拇指给她看。
硕硕很是得意,转而皱眉问道:“姑娘,您这嗓子怎么哑了?”
“无妨。”
许安安摇头擦了擦眼角未尽的泪痕:“只是这种嚎啕一些的哭法儿好像就是比较费嗓子。”
硕硕咂了咂嘴:“师傅课上不都说了这法子该从哪里发声的,姑娘您是不是一着急又给忘了?”
“你是不知道我今儿用了好几种哭法儿,转换起来艰难的紧,哪里还顾得上嗓子。”
“那姑娘回去歇着吧,奴婢去给您备些润喉的汤水。”
待许安安步入房内时,刚巧与端着水盆药膏的小厮擦身而过。
此时齐昱已然安安稳稳的趴在床上收拾妥当,甚至很是自在的哼起小曲儿来。
见到许安安,当即炸了毛。
“你来做什么?!”
“夫君这话怎么说的?”
许安安轻车熟路的委屈模样儿走到床前站定:“夫君受伤,妾身自然是来照顾夫君的。”
“我不要你照顾,出去。”
齐昱本能的想要往后躲,却忘了身上的伤势,龇牙咧嘴的深吸了口气。
“那夫君想让妾身去哪儿?”
“爱去哪儿去哪儿。”
“是,王爷好歇,妾身告退。”
屁股上疼的心烦,齐昱暗自想着你去哪儿与我何干,就是想回将军府上我还得炸个鞭炮欢送,因而随口回了一句,原本还以为要拉扯一番,只见许安安一礼,顺顺当当的转身走了出去。
齐昱震惊之余颇添了几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应该是怕了自己的得意,随即嚷嚷开来,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听见:“人呢?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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