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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诸位谁不是殚精竭虑?力所不能及,又有何法?谁能心服?我第一个不服!
主不能善待臣属,臣属又何须忠于主?陛下自己无能,放吴征龙归大海,事后怪罪下来,责任全是在座诸位,我们成了国家罪人,一辈子翻不了身!
凭什么?”
“反了……徐州孤城一座,届时大军围剿,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治中听得胆战心惊,颤抖着道。
“可以守城,守得住……”
别驾也豁出去似的站起,大声道:“陷阵营于野战中尚能杀得各路大军肝胆俱裂,看看平虏军!
他们同样无路可走,就以徐州坚城为依托,怕得谁来?”
“你且详细说说!”
谭安德眯了眯眼,似乎已被说动。
“竟敢大逆不道!
大人,切莫听这帮逆贼妖言惑众,就算陛下责罚,也绝无……”
一名将军抽出腰刀,就要斩下长史的人头,却忽然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喉间鲜血狂喷,身体抽了两抽就不再动了。
谭安德身边的小厮抹了抹带血的尖刀,道:“大人没让你说话。”
说罢又返回谭安德身边,低头一言不发。
“详细说说。”
谭安德就像没看见这名将领的尸体,冷冰冰道。
别驾见了如此血腥之景,面色发白,咬着牙将通盘所想竹筒倒豆子地说了出来。
他口齿清晰,而且似乎思量已久,方方面面十分周到成熟,让人挑不出毛病。
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谭安德对将军的死视若无睹,已然表明了态度,至少是倾向,就算有些官员并不赞同,此刻也不敢说出一句话。
事情就这样顺利地计议下去,从夜半直说到天光放亮,一切计较已定,谭安德大声道:“诸位,此事就此定下,我们歃血为盟!
但有二心者,死于非命!
来人!”
一名面纱遮脸的女子捧着一大盆清水,一把尖刀,一张盟书开门入堂。
虽看不清面容,但行步间的绰约风姿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身后拖着根绳索,将传旨之后留在徐州监察,以及朝中派驻在徐州的几名监军,御史,巡案。
这几人痴痴呆呆,进了厅堂就软倒在地。
谭安德拿起尖刀,一刀一个将这些人全部杀死。
那女子就像没看见,将清水放下,谭安德带头歃血滴入清水,又在盟书印上指印。
不少官员一一跟上,另有些带着犹豫之色,推脱着好像能躲一时是一时。
见大多数心甘情愿者立了盟誓,还有些躲躲藏藏,那女子道:“歃血为盟,老天爷都盯着呢,有二心者,一定会死于非命。
呀,天都亮了,可以熄烛了……”
女子一亮掌心,只见抓了一大把指甲盖大小的石子,她轻笑一声,柔荑一握,拇指一弹。
石子嗤嗤作响,如劲弩发射!
厅堂上点着三十余烛火,拇指一弹,一处烛火就此熄灭,石子只灭烛火,蜡烛毫发无伤。
打灭烛火后,石子余势不绝,直嵌入后头的墙壁里去。
将烛火尽数打灭,女子抛着手中剩余的三五枚石子,螓首左右一扫道:“天涯海角,盟誓不悔!”
隔着面纱看不见她的目光,但人人都感到一股冷电扫过自己。
这样的高手,要取自己性命易如反掌,谁还敢有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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