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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胡想着,再听着咿呀呀的唱片,又配着段莠点拐杖打节拍,时间过得快了不少。
段莠听了《大雷雨》,《天仙配》又跳着听了段杨乃武与小白菜密室相谈,听够了,看表都夜深了,他把眼望过去,段昀芸支着胳膊,嘴唇包着珠子,像只猩猩,滑稽搞笑。
段莠笑了一阵,拿拐杖戳了段昀芸的肩膀,说:“吐了吧。”
段昀芸几次打过瞌睡,都因为要含住口里这颗珠子醒过来,段莠的话落了好久,她都没清醒来,段莠走到她跟前,从口袋里抽出他的帕子,展开搭手上递过去,“来,吐这里。”
段昀芸打起精神,朝段莠的手里凑过脑袋,张嘴试了试,才发现嘴已经张不开了。
又拿舌头顶,舌头早被石珠压得麻了,她仰头看段莠,嘴角没兜住口水,流了下来。
段莠低眼看她,又笑了,把帕子拿了,伸着细长细长雪白雪白的手指,伸进段昀芸的嘴里,掏出来珠子。
段昀芸摸了把嘴,段莠没嫌过她,擦净了手指,用帕子包着珠子,“有教训了没?”
段昀芸抱着嘴巴点了点头。
段莠说:“走吧,去刷牙洗脸。”
这才有人进来,把段昀芸牵走了,段昀芸被人塞了把牙刷开始呜呜啦啦的刷,完了又埋进水盆里洗脸,仰起头来有人给她拿干燥的软巾把脸上水珠吸干净,冬天干燥,段昀芸脸上让保姆点了上下左右中各两点,段昀芸自己揉开了,是牛奶味的润面霜,段昀芸在家的时候用草莓味,但是段莠喜欢牛奶味,还让她每天喝牛奶。
今天段莠生气了,不让她吃饭,牛奶也没喝。
洗漱完该有人把她牵到床上去的,段昀芸举着手好一阵,手掌和另一只贴合了,不是保姆细腻滑嫩的手,段昀芸小小声说:“舅爷爷……”
段莠拉着她进了里屋,到床上去,段昀芸第一次上段莠的床,心只想段莠好会享受,床也是比她的那张软了千百分的,不光软,还滑。
段莠屋里温暖得过头,盖太厚的被子就闷汗了,而这床上的被单料子都是光滑爽快的。
段莠抱着她,问:“今天怎么想回家了?”
段昀芸不傻,说:“快开学了……我寒假作业还没写呢。”
段莠冰凉凉的手指摸着她的眼皮,“你这瞎眼睛,还能写作业呢?”
他说:“还没问你,是在哪上的学?”
段昀芸说:“一中。”
是啊,她到现在连眼镜都没呢。
段莠问:“你自己考上的?”
段昀芸点点头,段莠说:“行啊,小瞎眼子也能考上一中。”
段昀芸听了段莠的话心里闷闷的,但段莠向来说话就是这样,她知道段莠不是真奚落她,而且他说得都不是假话。
段莠放开了她,承诺她说寒假作业让人明天就送来。
段昀芸提醒说:“还有我的眼镜。”
段莠点了点头,又想到段昀芸背着他,可能是看不到的,就开口说:“好。”
段莠要睡了,大丫头秀儿把段昀芸又抱出去,段昀芸又躺回她那张不怎么样的床铺里,心里很是嫉妒段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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