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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看的,你快走回你家去!”
小女孩被爹爹抛弃,哥哥又被枪毙了,带来包袱和妈妈同住,妈妈又死了,妈妈不在,让她和谁生活呢?
她昏迷地忘掉包袱,只顶了一块白布,离开妈妈的门庭。
离开妈妈的门庭,那有点像丢开她的心让她远走一般。
赵三因为他年老。
他心中裁判着年青人:
“私姘妇人,有钱可以,无钱怎么也去姘?没见过。
到过节,那个淫妇无法过节,使他去抢,年青人就这样丧掉性命。”
当他看到也要丧掉性命的自己的老婆的时候,他非常仇恨那个枪毙的小子。
当他想起去年冬天,王婆借来老洋炮的那回事,他又佩服人了:
“久当胡子哩!
不受欺侮哩!”
妇人们燃柴,锅渐渐冒气。
赵三捻着烟袋他来去踱走。
过一会他看看王婆仍少少有一点气息,气息仍不断绝。
他好像为了她的死等待得不耐烦似的,他困倦了,依着墙瞌睡。
长时间死的恐怖,人们不感到恐怖!
人们集聚着吃饭,喝酒,这时候王婆在地下作出声音,看起来,她紫色的脸变成淡紫。
人们放下杯子,说她又要活了吧?
不是那样,忽然从她的嘴角流出一些黑血,并且她的嘴唇有点像是起动,终于她大吼两声,人们瞪住眼睛说她就要断气了吧!
许多条视线围着她的时候,她活动着想要起来了!
人们惊慌了!
女人跑在窗外去了!
男人跑去拿挑水的扁担。
说她是死尸还魂。
喝过酒的赵三勇猛着:
“若让她起来,她会抱住小孩死去,或是抱住树,就是大人她也有力量抱住。”
赵三用他的大红手贪婪着把扁担压过去。
扎实的刀一般的切在王婆的腰间。
她的肚子和胸膛突然增涨,像是鱼泡似的。
她立刻眼睛圆起来,像发着电光。
她的黑嘴角也动了起来,好像说话,可是没有说话,血从口腔直喷,射了赵三的满单衫。
赵三命令那个人:
“快轻一点压吧!
弄得满身血。”
王婆就算连一点气息也没有了!
她被装进等在门口的棺材里。
后村的庙前,两个村中无家可归的老头,一个打着红灯笼,一个手提水壶,领着平儿去报庙。
绕庙走了三周,他们顺着毛毛的行人小道回来,老人念一套成谱调的话,红灯笼伴了孩子头上的白布,他们回家去。
平儿一点也不哭,他只记住那年妈妈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报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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