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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浓摇摇头:“拉着窗帘看书。”
“大白天的你拉着窗帘看书。”
石安无语了,他三步并两步跃上回廊,拉起谢雨浓的衣服就往上拉,露出谢雨浓白皙的身躯,谢雨浓被衣服猝不及防卡住了脑袋,挣扎着穿也不是脱也不是。
石安看着他鲜明的肋骨形状,忍不住用腿踢了一记谢雨浓的小腿,骂骂咧咧的:“瘦得跟鬼一样,多吃点啊你!”
“我卡住了!”
“我拉着呢拉着呢!”
下一秒t恤像一棵树一样被连根拔起,露出一个鸡窝乱发,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谢雨浓。
谢素云看着他笑呵呵的,赞叹石安:“还是阿大有办法。”
石安冲老太太递了个眼色,随后一拳摁在谢雨浓胸口,湿漉漉的拳头摁得谢雨浓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谢雨浓伸手撸了撸自己的头发,盯着晒得黝黑的石安,问他:“你是不是一天到晚泡在水里,每次拉我都是去游水。”
“我不每天泡在水里,怎么精进技术,怎么带好你这个徒弟?”
谢雨浓不太习惯地抱着臂上下搓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有点哀怨地看着石安。
石安确实把他教会了,这个暑假之前谢雨浓一点水也不会。
石安爱游水,一开始拉着他去看他游,谢雨浓就坐在岸边停的机帆船上看书陪他,结果有天忽然被他腾一下拉下了水。
谢雨浓在水里挣扎着,石安在旁边起哄大笑,鬼使神差,这危险的土方还真叫谢雨浓学会了游水。
但谢雨浓还是不喜欢游水,学会游水的那天葬送了借的一本书,后来赔了图书馆五块钱,这钱自然是石安出的。
不过也正因为是石安出的,谢雨浓不得不陪石安游水,哪怕毁了书的确实是石安。
谢雨浓有时候觉得自己的道德感真的太高了。
他们游泳在大河滩,这里的水流急一些,所以水波也更大一些,谢雨浓看着一层一层的浪涌向岸边,拍湿滚烫泛白的台阶,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了上去。
那些河水便从善如流地一遍一遍亲吻他的脚趾,谢雨浓盯着乖顺涌动的河水,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
“呜呼——”
石安欢呼着一个纵身投入了平静的河,真像一块沉重的陨石。
谢雨浓抹了把脸上被他溅上的水,皱着鼻子,闭上眼,也心一横投进了水里。
夏日平静的河因为他们变得热闹,石安四处乱钻,把水拍得哗哗响,他其实根本不需要救生圈,不过谢雨浓累了会需要扶一下,所以他总带着一个黄色的救生圈。
石安累了,会去扶那艘机帆船的船身,那艘机帆船通体糊着水泥,摸起来很粗糙。
它总停在岸边,好像从他们有记忆,那船就一直停在那里,从来没见人开过它。
谢雨浓钻进救生圈里休息,抹了把脸,才看得清那艘船,他指了指问石安:“你见过它开吗?”
石安拍了拍船身,自豪地说:“当然见过,你没见过吗?你还坐过呢。”
“我坐过?不可能,我怎么不记得。”
石安扒着船舷,一个翻身灵活地跃进了船里,他湿答答的脚就那样踩在甲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像巡视自己领地的野兽。
石安双手插着腰,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指了一个方向,谢雨浓顺着望过去,只有源源不断的没有尽头的河水缓慢而温柔地涌来。
“就那个方向,小时候还没通车,机帆船开我们去甘露。”
谢雨浓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只好眯起来看,依然什么也看不到:“甘露?”
“甘露寺,无锡的甘露寺。”
谢雨浓怀疑地看向石安:“无锡?真的假的,你是不是骗我?我一点不记得。”
“骗你是小狗!”
石安往后退了几步,纵身高高跃起,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像志气高昂的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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