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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一直说这是他绘画时培养出来的美感。
沈屿之一度怀疑这是女儿为了让他干活诓骗他的话。
不过也不重要,横竖都得干活。
又是一个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
爷俩再次掌握了新技能。
午休吃饭时,沈清棠不遗余力地夸他们父子。
“爹,二哥,等房子盖好,若你们再去应聘修城墙,一定能成!”
沈屿之没好气道:“能不成吗?我们爷俩一个瓦工一个木工都是技工呢!”
他们刚流放到北地时,肩不能提,手不能挑。
这才不到一个月,掌心磨起了茧子,能挑水能和泥能砌墙。
再去修城墙,肯定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沈清棠笑着点头,“对,你们比普通的工匠还要多一百文的工钱呢!”
修城墙就是建筑工。
不管瓦工还是木工都属于技工,要比小工的工钱多一些。
李氏掰着手指头算,“那你们爷俩一天是不是就能赚七八百文?十天就是七八贯钱?一个月也能有二十贯钱?那不就是二十两银子?”
沈屿之用衣袖擦了下李氏脸上的泥点,“自从当家后,你也变成财迷了?哪来的二十贯钱?现在冬天不修城墙。
就算开春了一个月也要有几天休沐呢!
何况也给不了那么高的工钱。”
李氏羞红了脸,嗔怪道:“我还不能说说了?”
一家四口在山谷里生活以后,沈屿之对她反而越来越亲昵,不像在京城时,经常看不见他人。
沈清棠跟沈清柯对视一眼,兄妹俩有默契地低头扒饭,假装没看见。
沈清棠更是咽回纠正李氏的话。
李氏算的账是理想状态。
众所周知,现实跟理想是有很大区别的。
来北川这段时间,沈清棠也去过城里几次,对北川物价、工资有了个大概了解。
只能说最便宜的是人。
甚至会出现一个活生生的人卖不出一头牲口的价钱。
一两银子就能买一个小厮,而一头成猪要五两。
当然年龄不同,价格也不一样。
比如小童最多能卖到六两银子,成年人则从四两到二十两银子不等。
民间雇佣劳动力,日工钱大概在二百三十文到三百文之间。
官府雇佣民夫,日工钱在一百七十文到二百文之间。
城里杀猪的屠夫,一个月大概能赚三两银子,街头挑担卖油的小贩,一个月赚不到二两银子。
修城墙属于军方雇佣民夫,沈清棠不清楚具体价格,觉得也不可能一个月赚到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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