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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石,你知道我不喜欢听人废话。”
少司君的笑意还未散去,声音已有几分冰凉的叹息,“割了他的舌头。”
原本就守在水牢内的狱卒里有人立刻出列,不知扳动了什么,吊着鲁石的那条绳索就猛地将人拖曳了过来。
哪怕鲁石已经精疲力竭,没有了任何力气,待看到那锋锐的匕首时,还是拼命挣扎起来,他嘶吼着:“大王,我为您牵过马,为您杀过人,我是真的冤枉啊大王!”
人被拖到水牢边,胸口狠狠撞上了间隔的墙壁。
鲁石能看到楚王的靴子,再仰起头,也能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庞。
“孤还记得你曾经的英勇……”
少司君走到水池边,狠狠踩住鲁石的脑袋,用力将人踩进水里,激烈的挣扎伴随着铁锁的哗啦声,将男人冰凉彻骨的声音衬托得宛如地狱来音,“那你也应当记得,孤最不喜的是什么吧?”
鲁石的脑袋被按进水底,被迫呛进好几口脏水,根本没听清楚少司君说的是什么。
没听到鲁石的回答,少司君勾起个阴鸷的笑容,脚底用力将鲁石挣扎起来的脑袋又踩了下去。
激烈的水声响彻,除此外整座水牢皆是寂静。
鲁石逐渐失去了力气,人也埋在水底,再也抬不起头。
少司君叹了声:“真是可惜。”
那漠然的口味叫人不寒而栗,他在可惜什么?可惜人被弄死了,没能割了他的舌头?
少司君收回动作,扫向水牢里的其他人。
“孤不是来审问你们的。”
他的声音是如此平淡,只那吐露出来的话却刻薄到入骨,“只是想替你们寻一些有趣的死法。”
鲁石,只是第一个。
惨叫,嘶吼,求饶。
这样的声音间或在牢狱内响起。
少司君是一个残忍的暴徒,又像是一个乖戾的顽童,直将那些残暴又别出心裁的方式用在了这些人的身上,除却第一个鲁石外,其余的人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直到阿蛮离开那个水牢,秋风吹来,刮得他遍体发寒时,他才猛地一惊,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旁观了一场残酷的暴行。
倘若水牢里发生的一切泄露出去,根本无需添砖加瓦,所有人都会认定楚王是个残暴无道的疯子。
因为正常人不应当在杀戮与虐待中获得快乐,更不该有那样残忍的疯狂。
他是一头没有善恶之分的恶兽,只凭借着纯粹的好恶与本能释放自己的杀性。
阿蛮隐隐觉察到,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少司君。
属于他残暴、野蛮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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