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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你梦里叫人给打了吗?”
阿鸾瞅着凛道长的眼圈,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少说两句罢,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刚嚷嚷完,凛山海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可能昨晚受了凉。
但看阿鸾活蹦乱跳的,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也不晓得是谁八字过弱,他心里直犯嘀咕。
一晚上没瞧见影女,倒是扯出其他的问题。
这事儿若是没解决,自己是拍拍屁股走人了,要污了凛霄观的名声,怕是以后没脸回来见门主。
“点心漱了口再吃!
一夜没罩上,也不知道落了多少灰,亏你吃得下去。”
瞧着阿鸾眼疾手快地塞了几个点心,他这样呵斥着。
“没问题没问题,外面那层剥掉,里面还是干干净净儿的。”
“……先去漱口。”
阿鸾又不情不愿地跑出去了,小碎步把地板踩得作响。
山海忽然想到了什么,思索起方才阿鸾的话来。
里面还是干净的。
外面那层。
……也许影女之事,不是真正的妖怪本身,而是外面投进来的影子?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室外的逢魔时,是酉时与寅时,即黄昏与黎明两个时段。
一个下午除了下人们在宅院里劳作往来,山海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这会儿已经没有那么晒了,山海坐在外廊上,一张一张地写着道符。
阿鸾的药箱放在一旁,正磨着墨。
这会,一位和善的老妇人端着两杯茶水走上前来。
山海抬起头,认出是管事介绍过的亓婆婆。
他略微打量了一下,阿婆年近花甲,花白的头发被细心地拢起来。
虽说是家里的下人,穿的布料却还挺讲究的,项上带着一枚有裂纹的玉佩,指上有两枚银色发黑的戒指。
瞧见凛道长在看这些,她露出了暖洋洋的笑:“这都是夫人曾送给我的。
她常戴的玉佩,有天不小心给磕裂了,又不舍得扔。
夫人说若我不嫌弃,就赏给我。
夫人是把我放在了眼里呀,我高兴还来不及。
打那以后,她有什么用旧的首饰,都塞到我手里头。”
说这话的时候,亓婆婆脸上的褶儿挤在眼角,眉眼笑的弯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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