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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看见她跟宫人笑闹的模样,心里一直绷着的那股弦也不由得一松。
甄姐姐与眉姐姐虽然待她亲近,可两人俱是大家闺秀,规矩礼仪极好。
在她们跟前她也须得端着规矩,进宫之后更是如此。
生怕自己一有不慎失了礼叫旁人看轻笑话。
她看着余莺儿周身那散漫的气息,还有她身边人包容又无奈的模样,一时有些恍惚,心中忽而生起一个念头:庄贵人与她的宫女亲近的好似姐妹一般,也不知道她和两位姐姐是否有朝一日也能如此。
奚峤轻咳一声,“二位小主去前面亭子里歇歇吧,这花还得摘一会儿。”
余莺儿脸上的笑容一顿,赶忙放下手端正仪态,歉意的看着安陵容,“叫安妹妹见笑了,我也不常这样。
就是见着妹妹觉得亲近,一时、一时……”
她大脑继续转动却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说辞。
安陵容笑得两眼弯弯,截过她的话头,“姐姐说的哪里话。
姐姐是真性情,陵容喜欢都来不及,我扶姐姐去歇歇。”
搀扶人,非亲密之人绝不可,尤其是她还有孕在身。
余莺儿心里有些迟疑,但还是伸出了手,“那就有劳妹妹了。”
一行五人进了亭子里,奚峤假意看了看天色,对安陵容带着的两个宫女道,“小主喝安胎药的时间快要到了,能否劳烦安小主您身边的两位姑娘去帮帮青竹锦双。”
安陵容自然没意见。
奚峤感激的福了福身子,然后将两粒碎银子给两人。
两人瞧见银子格外欣喜,宝鹃想也没想的就收下了,菊清迟疑了一下还是收下。
待亭子里只有三人时,余莺儿眨巴着眼睛看向她,“姑姑是有什么话要单独给安妹妹说的吗?”
安陵容略惊,也跟着看向了奚峤。
奚峤福了福身子,“安小主见谅,只是我瞧小主身边那位面相老实的宫女好似并非安小主陪嫁。
亦非延禧宫之人,故而想要问问小主。”
安陵容心中一紧,“姑姑所言不错,菊清是碎玉轩的莞常在给我的。”
余莺儿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莞常在一个小小常在哪里来的权力决定宫女去留?她不懂规矩碎玉轩的掌事姑姑和太监也不懂?这些规矩便是刚刚进宫的宫女也该知道的,她们没提醒你?”
三连问问的安陵容都懵了。
奚峤脸色古怪的看着安陵容,“安小主,内务府派去教导嫔妃规矩的姑姑没教宫规吗?”
安陵容懵懵的,“芳若姑姑只教了宫中礼仪。”
“芳若?”
余莺儿大惊,“芳若可是御前的掌事姑姑,在宫中也就太后跟前的竹息姑姑能与她比。
教导新嫔妃规矩之事如何也用不上芳若去啊?怎么会是芳若教导的你?这……”
奚峤在心底狠狠的夸了余莺儿一顿,“安小主,虽然我家小主的话不中听,但事实的确如此。
嫔妃入宫前的教习姑姑由内务府分派,但内务府还管不到御前的人。”
安陵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是个什么出身她自己有数,芳若去的是甄府教导的是甄姐姐,她只不过是顺便而已。
安陵容小脸煞白,起身对着奚峤行了一礼,“多谢姑姑提点,陵容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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