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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着翟鸿鸣向一旁行了两步,接着道:“我等昨夜奉命追捕一帮极凶悍的歹人。
歹人逃至侯府附近不见了踪迹,我担心歹人对侯府不利,特来告知。
大郎可有发现府中异常?”
“竟有此事?多谢张明府提醒,府中倒也并无异常。”
翟鸿鸣的反应看起来很合情理。
张矩急急思忖对策,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进入那间黑漆厢房。
正情急之间,“砰”
的一声脆响从黑漆厢房中传来。
真是老天相助,不!
张矩从不相信巧合,这是有人相助,那个一路留下槐树枝的人,那个芷兰般的女子。
“大郎,声音是从那间厢房传出,那厢房里是什么人?”
张矩装作如临大敌,慢慢朝厢房靠近……翟鸿鸣突然一把抓住张矩的手臂:“明府多虑了,那间厢房专为家父调养静休之用,可能是婢女不小心碰碎了瓷器。”
这一次,翟鸿鸣的反应有些不自然。
张矩故作紧张道:“若是平西侯休养之所,那就更要小心,这万一……歹人凶悍至极,难道大郎毫不担心?”
说着,反抓住翟鸿鸣的手臂,欲往厢房行去。
谁知翟鸿鸣加大劲死拽着张矩,道:“多谢明府挂念,家父严令不得打扰,连我也不得随意进出。
所以,明府无需太过担心。”
又是“砰”
的一声,两截碎木块撞破窗棂飞出,落在张矩和翟鸿鸣身前不远处。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张矩心里忍不住想笑,但此刻绝不能笑。
他继续故作慌怕,加紧催促道:“大郎,若再迟疑,我怕……”
翟鸿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飞木惊到,加之张矩从旁危言唬诱,心下顿时变得犹疑不定,手上力道也卸去大半。
张矩趁热打铁,向陈七和队正使个眼色,拉着翟鸿鸣向黑漆厢房靠近。
眼看就要碰到厢房门扇,忽听一人喝道:“站住!”
声音虚弱但十分威严。
一位须发皆白、形容枯槁的老者,由婢女搀扶着,从厢房外的廊道上缓缓走来,陈管家不知何时跟在了老者身后。
老者自然就是名震陇右的平西侯翟鹄梁。
待众人施过礼,翟鹄梁喝问道:“我不是说过,没我准允,任何人不得进入这间厢房。”
这话像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翟鸿鸣回道:“阿爷,张明府追捕凶徒到附近,因担心凶徒潜入府中行凶,特来相告。”
稍顿了顿,又接着道:“方才经过厢房,房中接连发出异响,还有碎木破窗而出,我担心凶徒乱入房中,所以才想……”
正说着,“砰、砰”
两声打断了翟鸿鸣的话,又有碎木从房中破窗而出。
“阿爷……”
“行了,我知道了。”
翟鹄梁的语气少了几分威严,似乎多了几分隐忍,“我请了位高道在房中为我修炼丹药。
府中看护虽不及官军,但也足以自保无虞。
张明府从删丹连夜缉凶,还挂念我侯府安危,翟某甚为感念,改日自会亲自告知裴使君以表谢意。”
翟鹄梁咳嗽几声,又接着道:“老夫抱恙,不便见客,鸣儿替老夫送客。”
姜还是老的辣,翟鹄梁一番话,酸甜苦辣、威逼诱吓、五味俱全,丝毫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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