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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披了件圆领罗衫,坐在亭子里百无聊赖地揪树叶。
“你何必与那叶子置气。”
李承允迈着步子走来,坐到她对面。
“不是置气。”
江流说:“无聊罢了。”
“京城不比姑苏好玩。”
李承允替她解释。
“……没有。”
江流低着头。
论好玩,大抵是京城更好玩一些。
皇上心情好时可恩准她进宫,进宫与李静遥待在一块儿,就是数蛐蛐儿也是极快乐的。
只是京城的宅邸似乎比姑苏还要清冷些。
姑苏的宅子多半时刻也是她一个人住,从内院走进来,穿过月洞门便是后院。
周围游廊环抱,尽头是一个亭子,亭子旁是秋千,还有一棵愈长愈高的玉兰花树。
李承允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手指敲着石桌:“改日叫金甲给你装个秋千。”
“……不是秋千。”
江流也不知为何在这时突然触景生情起来,她摇摇头,叹了口气将话题翻过,问李承允:“王爷今日看着心情不错。”
李承允正了正神色:“你在外能保护好自己,我很欣喜。”
江流轻笑,随手揪了片叶子塞到他手里:“藏着招儿呢。”
她顿了顿,复又恢复往日漫不经心的神情:“王爷不怕我把招数都用在你身上?”
李承允低低笑着:“随时欢迎。”
眼睑话题扯远,江流敛了笑意,从袖中掏出腰牌递给他:“没曾想,挽月娘子与何千盛倒是有过一段交情。”
李承允眉心不易察觉地一动:“我那日随口提起,不过已是陈年旧事了。”
江流笑意浅浅:“我听说他们近日似乎没了往来,便想请挽月娘子来府献上一曲,顺道探一探何千盛的近况。
可惜,这等人物若我亲自邀请,恐怕会落人笑柄,还需殿下出面才是。”
李承允目光微敛:“你今日突然关心起何千盛,意欲为何?”
“我怕呀。”
江流将扇子搭在是桌上,撑着胳膊凑近:“何大人近期行事隐晦,却又暗中频繁插手朝中之事,实在令人难测。
我不明白他为何屡屡看姚家不顺眼,但想必皇上已是轻信了他。”
江流顿了顿:“他若有心要姚平川死,皇上必派你去平北疆。”
她凄凄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勾住李承允的衣袖:“到那时我该怎么办?端宁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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