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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仿佛看见了一道电光一闪,很多的信息一闪而过,“您这样一说,我也说不清楚我到底有没有遇见过那个黑衣人了。”
马角说:“也许那只是你童年记忆的回现,在你的童年,曾经有一个黑衣人。
你好好想想,也许你能想起来一些什么。
当然,这只是我的胡思乱想,可是我想不出别的什么来解释了。
那么是什么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头吓成了一个自说神呢?为什么在货郎失踪后不久你就变成了自说神呢?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我的孩子,我真是为你担心,你这样回到白家沟,我真的为你提心吊胆,你每接近真相一步,你的危险就会增加一分。”
马角说到这里突然对白夜使了个眼色。
白夜就不再说话,马角突然加快了脚步。
白夜也加快了脚步。
马角压低了声音说:“孩子,你注意一下身后。”
白夜回过头望了一下,身后不到五米远跟了一个黑衣男子,男子头上戴着一顶破破烂烂的草帽,草帽的帽檐拉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脸。
男子个子很高,却枯瘦如柴,黑衣里仿佛不是一具肉身,而是一副枯骨。
黑衣在枯骨上就显得空空荡荡。
白夜小声说:“不过是一个行路人,有什么不妥吗?”
马角说:“你再仔细看这个男子,我们走快,他也走快,我们走慢他也走慢,我们停下来他也停下来。”
白夜说:“您这样一说还真是这样,还是您走江湖十年,经验丰富。”
马角说:“其实我也没有注意到的,只是这男子也穿了黑衣,我就多看了他两眼罢了。”
白夜摇了摇头说:“这个黑衣人不是我见到的那个黑衣人,我见到的那个黑衣人身上有一股煞气,我不用看他,隔着几十步远我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可是这个人的身上没有这种逼人的煞气。”
马角说:“可是这个人显得鬼鬼祟祟,他的眼神总是显得惊惶不定,像一只胆小的兔子。”
白夜说:“不用理他吧,我们走我们的路。”
马角说:“可是他为什么一直这样跟着我们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白夜说:“他这么瘦,风一吹都快要倒了,还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吗?要不我们主动出击。”
马角说也样也好,马角说着和白夜加快了脚步,这时他们是行走在山间的一条盘旋公路上,按照铁匠的说法,从这条公路上到山顶再下到山脚,过了面前的这座山就能找到进入白家沟的路口了。
山路上除了他们三个行人外,看不见别的行人,只是偶尔一辆汽车呼啸而过,扬起一股尘灰,转眼又远去了,山路上又恢复了寂寞的宁静。
远处的山底下,沿着山谷是一条绿色的河流。
河流两边是金黄的稻田,看得见农人在稻田里忙碌。
马角指着山谷下面的村庄说:“孩子你看,白家沟就是一个和这差不多的村子,两边是山谷,中间一条河流。
铁匠说得没错,白家沟就在这条河的上游。”
马角这样说时还是带着白夜走得飞快。
他们边走边注意着身后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果然也走得飞快,好像害怕马角和白夜将他甩掉了似的。
马角和白夜却突然停了下来。
后面的黑衣人收脚不住,差一点就撞到了马角和白夜的身上。
男子显得惊魂未定,他连连说了几声“对不起”
,用草帽遮住了头。
马角说:“没事没事,兄弟,你这是赶路呢?”
男子说:“是的是的。”
马角说:“借问一下,这路通向什么地方。”
男子说:“这个,那个——”
男子惊慌得像一只兔子。
男子的声音很低很低,仿佛有气无力,几天没吃饭一样,男子的声音仿佛都没有劲传到马角和白夜的耳朵里就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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