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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的队伍歇在了林子里。
夏惊秋从白马上跃下,从轿窗外递来半壶水:“我想了一下,咱们还是换一下吧。
鬼新妇的目标是新妇,你手脚不利索,我们又不知道来人是什么身手,若是我被掳,总是要胜算大些。”
却扇垂下,露出一对纤长的睫毛,娄简玉面红唇,微微抬眼,凤冠头面上的坠子轻晃了几下,勾得人从心口一路酥麻到了指尖。
“你确定?”
娄简取下却扇道。
“那,那是自然,你扮新妇,我总是不放心的。”
夏惊秋攥着衣袖道。
“也好。”
娄简出奇的配合。
夏惊秋心中后怕,现在想来,娄简应是早就知道了汤元的目标是自己。
“夏长史便是新郎的消息,是房嫣儿告诉你的吧。”
娄简示意许一旬松开汤元道,“只是你们谁都没想到,半路上我们二人会互换身份,也正是如此我才确定,房婉儿的死是你与房嫣儿合谋的。”
娄简顿了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房公智,活该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汤元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汤家本是拓海湖旁的渔民,世世代代以渔为生。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家四口日子虽过得不宽裕,却十分安生。
长子汤元是远近闻名的孝子,次女汤妙人,人如其名,面容姣好如妙人。
可偏偏老天爷就是瞎了眼。
汤妙人一日晚归,在拓海湖旁撞见了房公智走私玉器的买卖,她躲在荒石后将事情听了个了然。
那运货的船舶自拓海湖起,通过漕运将西胡的玉器运到大烈各地。
房公智并不经手货物,只是提供船只运输玉器,向西胡商人们收取租赁船只的费用,待到货物在大烈境内售出,再将铜板运回康城。
这生意一来二去,可收两笔租赁船只的费用,房公智因此也赚得彭满钵满,从一名小小掌柜成了一方员外。
这毕竟是掉脑袋的生意,无人发现还好,若是被人知晓,怕是房家上下都逃不了干系。
房公智发现汤妙人后生怕打草惊蛇惹来官司,并未第一时间将其铲除,而是想了一个杀千刀的法子。
他买通了一位媒婆,靠着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将街溜子孔春旭描绘的天花乱坠,说成是年少才俊。
媒婆并承诺孔春旭,事成之后予他百金,再替他寻个俏新妇。
而媒婆所谓的寻新妇,便是将一个好好的女子按在泥地里糟蹋。
那孔春旭对汤妙人千般好,万般疼,就连吃个樱桃都要将果子洗净晾干,摘了梗核喂到汤妙人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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