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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
如若不是被镜妖困住,她依然会这么觉得。
真是造化弄人,现在让她知道这些是为何呢。
李垂容阖上眼皮又睁开,脑袋无力耷拉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朝她靠近,锁链长出深刺撕扯皮肉,她浑然不觉。
小师妹怔愣在了原地,眼角有清泪滑过,一只血手抚了上去,指尖颤抖地将那滴泪抹去。
李垂容哑着声音开口:“我不怪你。”
兔妖化形不过几年,心性过于稚嫩,容易被不纯的心思迷失本心。
它只是觉得,主人与自己同属一脉,想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永远和主人在一起。
而主人如今的身份与自己势不两立,它也越长越大,魔性渐起,她们无法在一起。
小师妹登时便红了眼眶,声嘶力竭道:“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是不入魔……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还如此坚持,你也是魔啊。”
“听我说,师妹。”
她轻抚着小师妹的脸颊,语气有些无奈:“这不是你伤人的理由,这也不该是你忤逆我的理由。”
李垂容确实有理由选择走向报复、放弃、堕落这样恶化的道路,因为她也痛苦过,明白不被认可的感受、踌躇不前的滋味、被他人带有恶意滤镜看待。
但是她明白,痛苦并不能坍塌为伤人的碎片。
一旦良心变了,她就回不了头了。
“虽然这只是镜像罢了,但我不恨你。”
她垂下眼,口中喃喃。
兔妖只是个催化剂,如果不是他人本身对她有异议,不信任她,兔妖又怎会得逞。
它只是将他人对李垂容的偏见无限放大了而已,相当于一个导火索,仅此而已。
有什么好恨的。
“说到底,是我没养好你。”
她的身子有些虚浮,顺着石墙滑下,慢慢地便没了意识。
等到醒来,她发现自己不在受刑台上,而是被置于床榻上。
“嫂嫂,你终于醒了。”
闻姝原本在一旁休憩,觉察到李垂容苏醒后连忙起身去扶。
“……我怎么不在受刑台上?”
声音哑的可怕,她稍稍一动,胳膊传来钻心的痛,令她眉头一蹙。
她侧头看向了闻姝,面对“嫂嫂”
这个称呼有些僵身。
“嫂嫂,是哥把你救下来的,怎么每次我们一走你就出事啊。”
她说着,眼眶便红了。
“好了,这不是没事了吗……对了,现在已经是三日后了吗?”
李垂容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出声无力。
“不是,那个曾经说你推她坠崖的女人突然又跑去说是自己诬陷了你,还没等掌门下旨,闻羡便不顾阻拦把你救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我第一次见我哥那么生气,他从前都是克己复礼的模样。”
李垂容还在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
闻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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