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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渔绕了一圈,一直忍着眼泪。
他没伺候过人,酒不是倒不满便是撒出来,冯万龙只冷冷地盯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叔夹了块肉,手一滑,掉到了周子渔新做的、几乎没有褶皱的衣服上。
他把酒坛子往桌上一放,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转身跑回自己的侧屋去了。
“上不了台面啊!”
四叔拱了拱冯万龙的胳膊,冯万龙脸色很难看,举起酒盅道:“别管他,咋们继续喝。”
赵景一抬头,看到周子渔正往屋里跑,只通过一个抬手扣肩的动作,他便知道那人哭了。
周子渔以前是个娇娇宝,哭起来缩成一团,特别难哄,这一点,赵景深有体会。
正好,元溪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还没单独祝贺过周子渔,现在见他进屋,便追了过去。
一进屋,元溪就听到了一阵刻意压抑着的哭声,只见周子渔正缩在床脚,埋头抽噎着。
元溪急忙跑过去,蹲在他旁边,轻轻抚着他的肩:“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周子渔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红得要滴血,连带着整张脸都是红的。
他摇了摇头:“没事。”
元溪闻到了他嘴里的酒味,“谁给你喝酒的?”
“冯万龙,是不是?”
周子渔没有说话,把头抵在元溪的侧肩,哭得一抽一抽的。
这时,门又开了,小月一手捏着一个大鸡腿进来,见两人都在地上,问道:“元溪哥,子渔哥,你们怎么了?”
她把手里的鸡腿递过去,“我哥说,让我给你们送鸡腿过来。”
只有赵景注意到,周子渔今日一直都没顾得上吃东西。
他让小月来送鸡腿,是在避嫌,连带着给元溪送,也是在避嫌。
兴许是真饿了,也兴许是长大后性格变了,周子渔这次,只一个鸡腿便哄住了眼泪。
元溪把自己的鸡腿也递给周子渔,轻声道:“我吃饱了,都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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