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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仪被撞得「哎哟」一声,心道:小祖宗还记着这茬呢。
他怕元溪再睡过去,受二次凉,便一直同他说着话,时不时轻轻唤上一声「元溪」。
元溪的脑袋紧紧贴在他耳侧,软软地应着:“我在呢,哥哥。”
前面便是通往村里的那条小路了,严鹤仪停下来喘口气,把元溪往上掂了掂,“快到家了,元溪。”
元溪突然转过头去,竖起耳朵听着什么,“哥哥,什么在叫?”
严鹤仪什么也没听到,身上还是悄悄出了一层冷汗。
昨日夜里,元溪沉沉的睡了,严鹤仪却迟迟不敢闭眼睛,远处伴着雷声,仿佛总有什么野兽在叫。
之前听村里老人说,曾在这山里看见过狼,若是当真被它发觉了,便真的只能下辈子再同元溪相聚了。
心里那些话还未说出口,眼前这个人还未亲近过,多亏啊。
他本想闷着头快些走,元溪又勒住了他的颈子:“哥哥,停一下,那边草丛里似乎有动静。”
元溪一开口,严鹤仪便是心里再怕,一双脚也听话地停住,微微弓下了身子。
“哥哥,好像是只小狗。”
元溪腿还是软的,半趴半跪地在草丛里摸索着,抱出一个黑乎乎的小团子来。
严鹤仪心里直打鼓:该该不会是只小狼崽吧?他不好意思在元溪面前露了怯,赶紧过去,在他旁边蹲下,仔细分辨着。
若是判断没错的话,这还真是只小奶狗,通身漆黑的毛都打上了结,一双更加漆黑的眸子又大又清,正怯生生地盯着他们看。
把它托在手心里,才发现它正跟元溪一样,微微发着抖。
元溪抬起眸子,盯着严鹤仪道:“哥哥,咱们把它捡回家吧。”
之前,严鹤仪便一直觉得元溪的眸子好看,总也找不到可以作比的东西,今日见了这条小狗,才发觉元溪那应当是一双澄澈的狗狗眼。
谁能拒绝一双殷殷盯着你看的狗狗眼呢?严鹤仪点了点头:“好,咱们带它一起回家。”
——到了家,严鹤仪把小狗往灶台旁边一放,便赶紧拿出一套干净的亵衣叫元溪换上,又烧了热水给他擦身子。
元溪身上倒是没那么烫了,一上床便睡了过去。
严鹤仪取出家里备的草药,在炉子上熬着,又煮了些白粥和两个鸡蛋,做完这些,才想起来给小狗清了清身上的泥水,抱在院子里的日头底下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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