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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时间也挺晚了,江南岸深知打工人对于加晚班的怨气,因此在队内简单讨论过后,他扫了眼墙上的时间,推推眼镜道:
“时间差不多了,不然今天就先到这?”
江南岸语调清冷温和,顿了顿,他道:
“积分赛期间我们还是得参加班级常规训练,只有周一三五的下午可以组织队内集训。
今天周天……那周一也就是明天下午我们按平时训练时间准点在这间训练室集合,有问题吗?第一轮比赛就在下周天,我们看情况再安排夜晚以及周六加练,可以吗?没有问题的话可以散了,都回去休息吧。”
话已经说这么清楚了,问题是不会有了,四个人跟自家队长和助教告了别,闲聊着离开了训练室。
人走了大半,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冷色灯光从头顶落下,在地面洒了一片片浅淡的投影。
江南岸倚在桌边站着,一手朝后撑着桌沿,一手转着钢笔,没说话,只静静地抬眼望着白板上的字迹,不知是在放空出神,还是在想什么事。
言戒就双手抱臂站在边上看着他。
可能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江南岸眨了下眼,抬手取掉了鼻梁上的眼镜,微微侧过脸瞥了言戒一眼:“你不走?”
言戒轻笑一声:“你不是也没走?”
“我在思考。”
“我也在想事儿啊,来,既然都有困惑,那咱要不要交换一下各自的问题?”
江南岸折好眼镜,把它和钢笔一起装回口袋里,抬眸与言戒的笑眼对视片刻,才挪开视线:
“你先问。”
“真的?”
言戒往江南岸身边靠了一些,边歪头打量着江南岸:
“……我在想,吊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第二人格之类的东西?这眼镜一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眼神语气都不一样了,说话风格都变了。
哎,现在这眼镜一摘,我吊老师又回来了!
这什么原理啊,可真神奇,给我解个惑呗?”
刚进门时言戒看江南岸的第一眼就直觉这人的气质似乎有点微妙的改变,但他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江南岸过来主动和他握手甚至还冲他笑了一下。
言戒人都懵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这是换芯子了还是自己穿去平行世界了?
这之后,他就一直在观察江南岸的举动,发现他的语言不仅理性周全不少,甚至加了许多“可以吗”
“要不然”
之类温和的词汇。
这实在太震撼,毕竟言戒跟江南岸坐一起当了半个月同桌,类似的词从来没从他嘴里听到过。
言戒长这么大活了快三十年,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人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细到连微表情和小动作都有改变,而这两种风格切换的契机居然仅仅只是鼻梁上的一副眼镜。
“首先,我没有解离性人格障碍,其次,”
江南岸抬手指指自己,微一挑眉:
“我是个演员。”
“瘾这么大,跟队员聊个天也要演一演?”
“嗯,我是戏精,就爱演戏,不演就浑身难受会口吐白沫身亡,不可以?”
“可以——”
言戒乐了,暂时放下了这个话题:
“那你又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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