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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针尽出,扎在冷双儿肤白如雪的小臂上,调息稳神。
仅仅是一柱香的时间,双儿虚汗已出,脸色稍缓,气息平稳了许多。
“这姑娘隐有旧疾,实在是棘手,只能说延缓一二。”
南宫拱手行礼道:“先前多有得罪,先生这裤子……”
白衣少年脸色一囧道:“我会赔的。”
老大夫遮住双腿,羞愧难当道:“不必不必,我去楼下抓药……”
刘子明推门而入,看着夹着大腿落荒而逃的老大夫,一阵捧腹。
看着脸色明显好转的义妹,刘子明赞叹道:“这老家伙医术精湛呀!”
“是,医术大家。”
刘子明哑然失笑,说道:“那你还对人家这么狠?”
南宫少卿顿了一下,不温不火道:“无奈之举。”
“义妹吉人天相,你别太过担心,我去街上转转。”
南宫拿起热毛巾替少女擦去汗津,嗯了一句。
刘子明蹑手蹑脚离去,轻轻关上门,眉头瞬间一皱,他从高处望见了一番景象。
一条长长的队伍,一方白色的天地。
————刘子明追上了那条送灵的队伍,雪白的布条飘满街道,唢呐声震耳欲聋,白纸钱如雪花漫舞。
长队如潮,白衣素裹,百姓纷纷自发相送灵体,低首哀悼。
相送之人无不愕然,个个落泪。
刘子明突兀地随人群走去,一袭红衣公子华服,混在白素衣里,好不扎眼!
队伍长龙,连接好几条街道。
刘子明本在中间,但在周围人充满恶意的眼神中放缓了步子,掉在队伍的最后。
队伍的最后,有一人一袭青布衣,面如儒者,散发一股独特的书卷气,低头缓缓而行,这人和他一样,乃是读书人。
拿笔的总比拿刀的好说话些。
刘子明打量了他好一会,这人不哭不喊,被人群抛在后面,只是低头虔诚地默哀,刘子明不知怎的觉得此人特别亲切,便打算凑近去和他说说话。
“公子留步,敢问这是何家有人故去啊?怎得如此大的阵势,我看着全城的人都来送其一程了。”
那名比刘子明还清瘦几分的读书人转过身来,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公子哥,然后行礼问道:“阁下是?”
刘子明也恭敬地回了个礼,凄苦道:“哦,在下刘子明,外地来的,只因我家妹子身患重症,是问遍了名医也没有任何法子,听闻贵地有位神医,童玄龄童老爷子,特来求他老人家救救我那可怜的妹子。”
“原来如此,在下方不识,见过刘公子。”
“方兄客气了。”
方不识点了点头,旋即低下眼帘,无奈地说道:“先头听刘公子说,是来找童老爷子的,只怕你们是白跑一趟啊!”
“何解?”
只见方不识指着白事的队伍,颇为伤感地叹道:“西去的,正是阁下要找的那位童老爷子。”
刘子明面色一怔,心道纸条上的消息难道竟是真的?面色却是装作不知,大惊道:“怎会如此?”
读书人眉宇清爽,却愁上心头,叹道:“刘公子不知,一周以前康乐起了一场大火……”
话音刚落,一阵酒气扑鼻而来,一个身材微胖的秀才把手搭在方不识的肩膀上,摇头晃脑道:“方兄啊,原来你在这啊,走啊,喝酒去~”
方不识推开胖秀才的粗手,无奈道:“子桂兄,今日乃是老爷子祭祀之日,何其庄重肃穆的日子,老爷子也曾救过你,如今他故去,你却要饮酒作乐,成何体统啊?”
,!
这位姓云名子桂的胖秀才听后先是一乐,然后便是放肆笑了起来,身姿摇摇晃晃,双眼一转,豁达道:“人死如灯灭,清风一来,便化春雨滋养万物,有何可悲?”
刘子明听此一句,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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