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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脸难不成已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乃至于齐国公冰封二十年的心都为之咚地沉塘触底了不成?
因着这迷茫,她方才错过了谢澜看向她的目光。
女孩那点小心思小动作如何能叫他错过去?
他瞧她悄悄蹙眉,瞧她骤然睁大总是微微垂的眼,瞧她下意识歪歪脑袋,近乎要露出耳后那枚痣来。
……近乎要勾得他的心也与窗外一同下起雨来。
竭力屏去纷乱念头,他紧握茶盏,温声接着道:
“你或曾听过些关乎我的事。
但市井流言难免有失偏颇,故此我想向你再说一番。”
“我家中并无父母,也无通房妾室之流。
族中人大抵同我一辈,再大些的多数不甚见人,你无需担心有长辈需日日侍奉,也无需担心有谁仗着什么来压你……”
说这话时,他语调平静至极,仍是那种不自觉放低声音的温和。
看向贺文茵的漆黑眸子也恢复了浅潭般的平静,却反倒叫她有些不解。
“并无妾室”
与“父母不在”
的话……是可以放到一起来如此轻飘飘讲出来的吗?
越是想着,她越发觉得些微有些怪异,再度偷摸看向谢澜。
对方并未瞧着她,仍是回头去瞧着那处地面,似是那里有金叶子叫他移不开眼一般在发呆。
于是贺文茵心下了然。
……果然,父母不在的事,还是叫他难过了。
她听闻谢澜幼时便丧了母,此后不过十八便丧了父。
虽说有圣上接去教养,但他那么些妃子孩子,哪里会对个外甥上心呢?
想必他前些年,定是过得很艰难吧。
不由得有些同病相怜,贺文茵定了定神,自觉自己该转移一番话题,叫谢澜不再难过才好。
于是她僵硬地转向那个被摆于她桌上,被径直小盒包装着的物件道:
“话说,国……谢澜,你方才拿来的是何物?”
“……那个。
只是来时在路边铺子瞧到的小玩意罢了。”
方才从不可言喻的绮思中回神,谢澜只觉着心上口子裂得愈发开了。
——分明今日来见贺文茵前,他欣喜到本觉得那口子小了不少,脓血都不再淌了才对。
只是她不愿听自己的事直说便是,为何偏要如此转移话题?
又是摩挲一番指腹,他默默黯然。
……自己何时才能再绕着那缕发丝吻她?
“觉着你或是会喜欢便买来了。
那日院首开的医嘱,平日里可有遵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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