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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琛和薛氏夫妻俩,都是雷厉风行之性;赌钱吃酒的婆子个个都是撵的撵、罚的罚,一个都不曾姑息养奸。
其中为首的钱妈妈和李妈妈,谢琛也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偏颇。
要知道,这两人向来自持是大房两个嫡出哥儿的乳母,说话做事别有一股张狂劲儿,除了正经年长的主子,其他的,连家里几个年轻的夫人都不放在眼里。
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钱妈妈和李妈妈两人在府里浸淫多年,熟知府内哥主子的脾气,见谢琛和薛氏一板一眼毫不含糊,便给结伴的人使了眼色,求到了秦氏和裴氏跟前。
寿安堂内,几个婆子声泪俱下,求好歹看在服侍多年,给个宽恕,以后再也不敢了。
到底是自己两个儿子的乳母,见其哭得这样凄惨,裴氏便生了不忍之心。
谢琛和薛氏早有防备,早带着周嬷嬷和抓人的侍卫们赶到寿安堂。
秦氏见薛氏也来了,急忙道:“你有着身子,还忙活什么?家下大事小事交给你婆婆,你安心养着便是。”
薛氏:“祖母,今日一事,非同小可,孙媳管家多时,无法置身事外。”
“老太太和太太都是心善之人,总是顾念当年的旧情;对这些婆子狠不下心;可养虎为患终有一日会惹出大祸。”
“今日家下太太夫人们外出祈福,家里下人却贼胆包天做下那些孽障事,若不重重责罚,神佛菩萨岂会相信咱们是真心礼敬;再有,钱妈妈和李妈妈手上,可不仅仅是赌钱吃酒这些烂事。”
说罢,周嬷嬷上前,将钱妈妈今日白天那些“通家是我奶儿子的家产”
那一番言论,以及趾高气扬的嚣张之态,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了个明白。
秦氏面色阴沉,裴氏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当即命自己的陪房林嬷嬷上前扇了钱妈妈两个嘴巴,“烂舌根子的混账东西,你有几个脑袋,敢出言挑拨搬弄是非。”
裴氏就谢琛和谢珩两个儿子,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两块肉,她最不能容忍,也最害怕的就是别有用心之人挑拨他们兄弟不和。
大宅院里,太多因为家产和爵位而骨肉相争的,裴氏绝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两个儿子身上,所以她一直都对两个孩子一碗水端平,从没有过偏心于谁。
她自己都小心翼翼的事,没想到却被两个婆子堂而皇之的拿来说嘴。
这触碰到了裴氏的底线。
裴氏立刻拿出来当家主母的派头,“你们二人年纪也大了,告老也是好的,家去安心养着,少操心些方是长寿之道。”
钱妈妈和李妈妈一听这话,心彻底凉了。
周嬷嬷适时又说道:“奴婢奉命,向夫人传三爷的话。”
裴氏闻言看过来,“说。”
周嬷嬷:“三爷说,他不喜无关人伺候近身,既然李妈妈告老,不如就让绿珠一同家去侍奉膝下,也尽一番为人子女的孝心。”
李妈妈当即心一颤。
她,她走了不要紧,可是绿珠……她闺女盼了多少年、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三爷啊。
三爷怎么,怎么能……屋内的人,听完周嬷嬷之言,都愣了愣。
毕竟绿珠是众人默认的三爷未来的通房姨娘,且在畅心堂伺候多年,从无错处。
这就撵了家去,未免有些太不近情面。
周嬷嬷笑道:“这绿珠姑娘也实在是个妙人,三爷为了夫人的身体着想,特让太太院里的金嬷嬷教夫人一些五禽戏强身健体;这本是再好不过的事,谁知到了绿珠姑娘口中,就成了我家夫人拿乔不好好伺候夫君、成天净想着些乌七八糟的事。”
李妈妈脸色一白,“你胡说,珠儿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周嬷嬷不慌不忙道:“那日院子里的丫鬟众多,听到此言的不止一人,难道她们商量好的要嫁祸给绿珠姑娘?”
“我们夫人是个难得的好性好脾气,从不与下人为难,不成想竟纵了一些刁奴,如今一个丫鬟都能欺到她的头上?”
周嬷嬷福身向老太太道:“因绿珠身份不同一般丫鬟,夫人一直没有发落;且等着今日一同,由老太太、太太做主;三爷也已知晓此事,三爷敬重夫人,因此要重罚绿珠,还是夫人顾着李妈妈的面子求情,才改为打发家去,自行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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