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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曼陀香的边角料。”
我“啪嗒”
一下扣上做工精巧的香囊球,球身镶嵌红宝石,和金丝相互映衬,华贵异常。
这种香囊原本应是挂在在腰带上的,可姜则却藏在荷包里,自然不是为了防盗或者低调行事,而是里面的香气实在太过特殊。
我回忆起他刚才嗅闻荷包的动作:“曼陀香的边角料气味和曼陀香相似,外形又和寻常草药相似,除非凑近闻,否则极难辨别,好在这种香料只能嗅闻,不能服用。”
“既然有边角料,那自然有主药。”
魏子都取出香料,用帕子包住,一回头丢给在巷子口等候的陆斩春,示意皇城司细查。
做完这些后,他又神情凝重地看了一眼百善堂后门:“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出售曼陀香,我看这百善堂,干脆改名叫万恶堂得了。”
我不语,柳眉不自觉地紧锁,捏着空香囊,指尖一动,金丝球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往事亦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烁而过:
先帝惊马案是因为曼陀香;
霍二叔说霍潇大哥看似是战死,实则也是死于曼陀香;
还有燕云明月楼、边境军营……
已经有太多太多人死于曼陀香了,此事,必须要有个了结!
心中不忿,我和魏子都接下来的动作就粗暴了许多:
扯住姜则的脖子把他拖到墙根,也不管他脑袋磕到没;
又他将另一侧袖袋和裤管、鞋子里的东西全倾倒出来,分作有用和无用的两堆,值钱的让陆斩春沿巷子一路丢到街上,不值钱的就随意丢弃,根本不必对他客气。
我将那些绣花帕子和荷包撕碎丢了一路,还用随身携带的胭脂在他脸上涂涂画画,魏子都则把他身上的钥匙都拓印了一份。
收起胭脂盒子的时候,他也正好停手,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扑哧!
幼稚!”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魏子都脚下不停,把姜则的一只靴子踢到巷子另一头,又斜我一眼:“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
“嘿,我怎么觉得你捉弄得比我还开心啊?”
我促狭地用胳膊肘戳戳他腰侧,他按住我肩头往前转,不让我看到他轻扬的唇角,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我极少看到他笑,目光不由得在他脸上多停顿了一会儿。
明明是心有不忿又一时间报复不了才耍手段,但是在那一刻,我的心情竟然奇迹般得多云转晴了,仿佛短暂得回到了娇纵任性的少女时代。
魏子都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侧脸错开眼,一手继续将我往前推:“完事了就快回去,开着本王作甚?”
切,又摆臭架子!
我心里好笑地撇撇嘴,这几日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偶尔在我面前以“你我”
相称时,多半是放松的时候。
当下也不戳穿他,拽住他搁在我肩头的大手手腕往外走:“好好好,回去就回去,反正也……”
话未说完,我目光一滞,一脸惊讶地看着从巷子口拐进来的姜成麓。
他手里摇晃着一个香囊,正在哼小曲,一看到我们也是惊悚得瞪大了眼:“魏王爷?柳娘子?你们这是……雌雄双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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