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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笑问道:“陈琳、刘桢、徐幹、应玚、杨修还有丁氏兄弟,曹四公子,你最欣赏他们中的谁呢?”
曹植却不立刻回答,反问一句:“大家都唤我‘子建’,妹妹缘何不更换称呼呢?莫非你觉得,父亲给我取的表字不好吗?你倒说说你的缘由!
嗯?”
看曹植酒醉后的得意样,崔缨轻笑道:“别多心,我只是还不习惯。”
“他们嘛,各有千秋!
日后皆吾之师友也!”
曹植朗声笑了起来,“公干与我性情颇合,数日下来已是无话不谈;伟长风姿卓烁,令德美质,教人拜服;德琏辞采斐然,胸臆常有不平之气,亦非寻常骚人墨客;至于那杨德祖,更是饱读诗书的当代名士,观此人今日言行,确与传闻才捷之名不虚,只盼他日与此人有更多切磨之机……”
崔缨知曹植酒醉,也知他因为酒醉,才与自己说如此多的话。
崔缨知道,历史上的建安七子,其实从未真正聚齐过。
建安七子,今日已见其五。
除了远在许都的孔融,还有另一位巨擘,犹高踞“霸陵岸”
,尚未登场。
“许都住着一位名士,名唤孔融的,四哥是否也认得?”
“孔文举,何人不晓此君?鲁国人,乃孔氏二十世孙,是朝中老臣了,也是个嗜酒的性情中人,不过……”
曹植掩手笑道,“悄悄告诉你,此人常与父亲不合,妹妹还是少知道些为妙。”
崔缨眼珠一转,陡生玩笑之意:“四哥,我同你讲个杨修与孔融的趣事儿吧?你绝不曾听过。”
“哦?说说看。”
小崔缨摇头晃脑,一本正经地逗他道:“那就要从很多年前开始说起了,是这样的,咳……梁国杨氏子九岁,甚聪惠。
孔文举诣其父,父不在,乃呼儿出。
为设果,果有杨梅。
孔指以示儿曰‘此是君家果’。
儿应声答曰‘未闻孔雀是夫子家禽’。”
曹植先是锁紧眉关,认真思考了一下,继而却又破涕为笑:“还有这等事?可德祖是弘农杨氏啊?”
崔缨吐吐舌:“那就弘农杨氏子呗!”
“嘁,胡编乱造,”
曹植顿了顿,“当年孔融与杨修、祢衡三人相交于许都时,我尚且为幼。
孔融四岁让梨,十岁对答李膺,十七岁助兄友脱险之事我倒听过不少,偏你说的这个闻所未闻。”
“是啊,历任虎贲中郎将、北海国相、青州刺史等职。
孔北海在任六年,复置城邑,立‘郑公乡’恢复学风,荐贤举士,表显儒术,颇有治绩,只是……儿时让梨,长即让利,将来,不知又有多少人惦记着他手中之梨?”
崔缨叹了叹气,又小声道,“不管怎样,我都不喜欢今日那路粹,与吴季重真乃一丘之貉。”
正是知道建安七子之一孔融的结局,崔缨才感慨不已。
被写进“首孝悌”
《三字经》的他,最后却被曹操以不孝之罪名杀害,可叹可悲。
而今日出现的路粹,正是诬告孔融罪名之人。
曹植撇嘴:“什么梨啊梨,不知所云。”
我继续耐心解释:“刚才你提到对答李膺,想来,也听过故太中大夫陈炜之‘谶’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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