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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她跟他说话,她能跟他谈什么呢?谈工作,谈事业?她的工作,有什么好谈的呢?她的生活,又有什么好谈的呢?谈文学谈音乐,谈经济谈社会,她都只知道一点点皮毛。
谈感情,他们也只相处了短短几日。
就是把过去说过的话,经过的事,全部都翻过来再说一遍,也没有那么多好说的。
明明是从此以后她要依靠他来做引导,明明是他的生活比她更丰富多彩,更有意义许许多多,而他却偏偏要她谈。
她的本意,只是想微微地,触动一下他的心。
她的本意,只是想略略地展示一下自己的情趣,只是想微微地触动一下他的心,只是想轻轻地拔动一下他心上的那根琴弦,让他动一下情。
她本来只是想点一根小小的蜡烛,她本来只是想寻找一点点爱情的光亮。
没想到,每一次,都好像惹火上身一样。
那个初恋,就是你盼他来,又怕他来。
明明谈的是情,惹来的却是欲。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难道不都是这样的吗?只有在学校里的小孩子的眼里,谈情说爱才只是纯粹地谈谈情,纯粹地说说爱。
,!
“我冷,你躺到床上来,我跟你说话。”
冼锐道,声音很轻,很柔,低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够听见。
60见她不动,他坐了起来,用被子将她裹了进去,让她靠墙躺着。
他要将她严严实实地围住,不让她逃跑。
然后,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看她的眉,看她低垂的眼,含笑的嘴角。
尤其爱看她,柔和的小鼻子和富有线条的小唇。
那白洁光润的脸庞,在此时已被羞红了。
被他的唇印,润泽得如同玫瑰花瓣一般娇艳动人。
“你换了一副眼镜了啊?”
湘潇发觉自己的脸更红更烫了,连忙转移了话题说。
“嗯,以前那副太沉了。
冼锐说。
上次,他还一个劲地夸那副眼镜是多么地贵,是多么地好。
说它的价格,是两千元。
他还拉过她的手来让她戴了戴,还说他从来不让别人碰它的。
这次,竟然这么快就换掉了,并且用“太沉了”
三个字,就彻底地否定了它。
湘潇竟然,好怀念它。
他喜新,然而她却在怀旧。
他想的是,东西用旧了就换掉,不是很正常吗?又不是人。
可是湘潇为什么总神经质地,想到了人呢?物品虽然是物品,它是不哭不笑,不喜不怒的。
但是,如果他们对物品,对所有的物品,都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那就会影响到他们的喜和怒,就会有分歧,就会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进而,就成了人的矛盾。
湘潇又说:“云耍了一个男朋友,也是戴眼镜的。
别人见了云的眼镜,老问我,你的眼镜呢?我和云真好笑,我们两人,各有一顶小红帽,各有一个眼镜,连生日也在一块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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