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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正在礼佛,听闻他来了之后从佛堂出来,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淮王闹出什么事了?”
她知道今日傅毅洺在武安侯府见了淮王,若非是有什么大事的话,他不会这么急着特地跑一趟来找她的。
傅毅洺面色沉沉,走到他身边小声道:“祖母,淮王有不臣之心!”
长公主点了点头,并不吃惊的样子。
傅毅洺皱眉:“您知道了?”
长公主笑着坐了下来:“当然知道,从他出生就知道。
身为皇子,都是龙子凤孙,若有机会的话,谁又甘愿将那个位置拱手让与旁人呢?”
“那些碌碌无为的庸庸之辈都尚且想要一试,更何况是淮王这种自幼聪慧,天资过人的?”
“所以,他有这种心思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怎么让你看出来了,还如此笃定?”
傅毅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将刚才在武安侯府的事情说了。
“他口口声声说之前只是出于无奈才用那种方法想将芙儿带去陈郡,若她去了的话日后会给她一个名分的。”
“可是皇室宗亲,就算是自己的妻妾,名分又岂是他说给就给的?”
“何况芙儿是唐家的大小姐,当初若真是被他带走了,他只能将她藏起来才对,不然将来让人知晓,势必对他不利。”
“他若真是要给她名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将如今皇位上的人取而代之,登上帝位,自己做天下之主。
长公主颔首:“原来如此,难怪你会急着来找我。”
傅毅洺眉头紧拧:“那咱们该怎么办?祖母?”
“怎么办?”
长公主轻笑:“还能怎么办?像以往一样提防着也就是了,没别的办法。”
“可是……”
“珺儿,”
长公主道,“你向来聪慧,但相比起淮王,还是差了些火候,性子不够沉稳,今后需多加磨砺,遇事不要冲动才好,不然早晚有一天……是要在淮王手里吃大亏的。”
傅毅洺一怔,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忽然说这样的话。
“孙儿愚钝,还望祖母明示。”
他施礼道。
长公主叹了口气,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来。
“我之前就与你说过,淮王此人生性谨慎,谨小慎微,又自幼聪颖绝伦,深得陛下喜爱,但你显然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傅毅洺:“祖母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淮王就算因为见到了芙儿而略有松懈,也万不会在你面前不小心失言,犯下这种错误,让你发现他背后图谋。
除非……他是有意让你知道的,或者说不在意被你知道。”
傅毅洺面色一沉:“他就不怕我告诉陛下吗?”
“告诉陛下?你有何凭证就告诉陛下?凭他当着你的面说要给芙儿一个名分吗?”
那岂不是要把唐芙牵扯进去,将之前发生那些事全部公之于众?傅毅洺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
他将唐芙视若珍宝,若是真想告诉庆隆帝,定会想别的法子,但无论是什么法子,他都没有证据,只能空口进言。
“无凭无据污蔑皇子,这可是重罪,一个弄不好还会被陛下认为你是有意挑拨他与淮王的父子之情,以及淮王与诸皇子的兄弟之情。”
“离间皇室亲情,这个罪名你担不起,也承受不起陛下的雷霆之怒,何况陛下这些年对咱们祖孙俩虽然诸多恩宠,心底里却也带着一些顾虑,这点你是知道的。”
“届时说不定扳不倒淮王,反倒让陛下认为咱们有什么异心,得不偿失。”
傅毅洺垂眸,放在膝头的拳头渐渐握紧,面色不忿。
长公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说起来这也不是你的错,毕竟淮王很早就离京了,你那时也还小,与他不熟,对他自是不了解,加上你也算是陛下宠着长大的,难免心气高,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是你要知道,他与陛下毕竟是亲生父子,而且还是陛下最宠爱的幼子,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在你们二人之间,陛下是肯定是会选择相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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