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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庆宁怔住了,怒气仿佛被硬生生扼住,停在原地。
二人许久未见,庆宁憔悴失色,昔日的艳丽风华早已被困顿与怒意掩盖;而萧临川却神色从容,眉间舒展,仿佛身披春风,步步皆是得意与安然。
萧临川看着眼前的庆宁,喉结滚动半寸,内心划过一丝愧疚。
“你瘦了许多。”
萧临川声线里带着些许瑟意。
庆宁自顾自的转身,广袖扫过鎏金香炉,镂空雕花的炉盖当啷作响:"
陛下何需在此虚情假意,我这副枯骨,可比不得令嫔娘娘玉体生香。
"
萧临川眉间紧簇:"
沈国公府虽无实权,朕已准沈钰承袭爵位。
他待你情深义重,朕不会教你嫁过去受苦。
"
"
情深义重?"
庆宁猛地甩开他的手,"
沈钰对我是虚情,对令嫔是假意,倒是您——陛下这出《凰求凤》的戏本子,莫不是连自己都骗过了?"
一旁的张德安听到这话,连忙堆起谄媚的笑脸,小心翼翼地纠正:“公主殿下,令娘娘如今已是妃位,不当称呼令嫔了。”
庆宁忽地笑出声:“令妃?一年便从小小秀女晋升至妃位,怕不是要登高跌重才好。”
“毕竟,咱们这陛下的圣意,连相伴十数年的亲妹都可骗过,可是难测的很呢!”
张德安听着庆宁这般出言不逊,心里直打鼓,觉得她的话实在不妥,连忙跪地劝道:“公主殿下慎言,陛下在此——”
话未说完,便被萧临川冷冷打断。
“都下去。”
萧临川的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德安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称是。
他起身退到一旁,吩咐身边的小太监:“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扫干净了。”
一群人忙不迭地动手,将地上狼藉的碎片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才小心翼翼地退出去,顺带轻轻掩上了门。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萧临川和庆宁两人对峙。
庆宁冷冷一笑,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萧临川身上:“怎么,陛下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避开旁人?”
萧临川看着她,上前一步,拂开她眼前的碎发,缓缓开口:“朕虽对你无男女之情,但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
“妹妹?”
庆宁突然发狠咬住他虎口,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好个兄妹情深!
把我送给沈钰做傀儡,用淮王府的血染红你的丹陛!
"
萧临川的脸色微微一沉,掏出手帕按住伤处,语气也冷了几分:“若要说利用,恐怕无人及得过舅舅。”
庆宁的笑意瞬间僵住,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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