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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最近去过陈老那里?”
高育良又提起这茬。
祁同伟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只好如实作答:“是的,我看陈老无依无靠,我那学弟陈海大半年了也不回家看一趟,我就寻思过去关心关心。”
“糊涂!
你不知道赵立春书记和陈岩石陈老不对付吗?赵立春书记都要高升了,你现在还要撩拨他?”
高育良又是一阵批评,不过这些话倒是拿祁同伟当出气筒的面大。
祁同伟委屈道:“高老师,不是您说让我多往陈老那里跑跑,给这些学弟做个尊老的表率吗?您还说陈老是老革命,认识帝都的人都不稀罕,要搞好关系。”
“你顶什么嘴?你委屈什么?我说错了吗?但是你也不看看时间?现在是什么时候?”
高育良见祁同伟竟然还敢辩解,眼睛一瞪,祁同伟便蔫了下去。
得,一句话,正说反说,都是你有理。
祁同伟心里骂骂咧咧,嘴上也只能服软,“对不起高老师,我错了,考虑太少。”
高育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拿出老师的架子开始教育祁同伟,称得上是“爹”
味十足,给祁同伟恶心的够呛。
但祁同伟还不敢表现出来,即使是高育良的这些故事,祁同伟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是他仍旧装出受教的样子,时不时还得用恍然大悟的表情捧捧场。
人生如戏。
总算熬过一大堆折磨后,祁同伟起身告辞,但高育良却想用随口一问刺探刺探祁同伟的想法:“哎,对了,李达康接省长十有八九是稳了,你想在政府系统当副职,他的建议,分量可挺重。”
“关我什么事?我最恶心他这种爱惜羽毛的样子。”
祁同伟下意识的答了出来,却突然发现高育良在套自己的话。
行行行,你个老阴比,这么玩是吧。
祁同伟有些上火,想不到自己的老师竟然会诈自己。
“其实,你也可以拜一拜达康书记的码头嘛。”
高育良笑了笑,“我是不会介意的,同伟,有时候不要有太多的门户之见,做人,不要太阴暗。
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识时务者为俊杰。”
祁同伟脸上笑嘻嘻,心里已经把高育良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不懂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知道从一而终,还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高育良满意地笑了,对这种赤裸裸的马屁和表忠心非常受用,这才放祁同伟离开。
祁同伟回去的路上边开车边开骂,从赵立春、沙瑞金、骂到高育良、李达康,足足半小时骂的口干舌燥,心底这才舒服了点。
“陆寒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可能得催催进度,要不然李达康真的上去了,我只能更被动。”
祁同伟打定主意,但考虑到今天确实太晚,也不想去打扰陆寒了。
只是这么晚了,还没睡觉的也不止祁同伟一个。
王大陆此刻正在对着面前的账单发愁,还没等他想出怎么解决,陆寒又抱过来一大堆新材料,放到了桌子上。
“王总,这是工商局要的材料,咱们只能尽力准备这些了,不知道合不合格。”
陆寒说着,眼睛瞟向王大陆面前的手写清单,上面赫然标注着丁义珍索要的贿赂。
(注:工商局在2013年还存在,2018年机构改革才与食药局、质监局及其他职能部门合并为市监局。
)王大陆听到陆寒的话,轻轻地发出了“嗯”
的一声,又把头埋在桌子上。
一开始王大陆刚刚接手山水集团的生意,还以为这是个能赚钱的好差事。
说实话,是能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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