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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丝毫不顾旁人惊疑诧异的眼神,独占踏进漫天桃花雨里舞起了剑。
那夜无风无月,寒星悬缀于九天,最适合吟诗醉酒舞剑。
江逾白再度回到重檐庑殿顶时,丘乙已将剑势催到盛极。
不复刚才那般悠哉,他冷声道:“时辰快到了,当快些解决你这小鬼了。”
闻言,江逾白抬眸看向展席中央的流沙漏,金光璀璨的细碎砂砾逐渐下移,犹如体内正缓缓回转的灵力。
江逾白收回目光:“是啊,当快些了。”
“快看,丘老前辈周遭的剑气变成金色了!”
于纯兴奋道:“江逾白必死无疑!”
恭维的场面话写了一页又一页,流月小城的管事终于在报丧贴上落下最后一笔,只等江逾白咽气后便立即传讯于归元剑派。
“年纪轻轻的,不懂事,这下要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喽。”
“不过这个老货也未免太不讲人情,给这个小伙子个教训便罢了,做什么非得要伤及人家性命……”
李大娘今个听常寿医师说流月小城来了个爱喝甜豆乳的小修士,小修士的道侣出手阔绰一次就买了好些豆乳。
晚间便想着来城主旧邸碰碰运气谁知却正巧撞见了这般惨烈的比斗。
“滚开!
你个卖豆乳的懂个屁!”
于纯猛地推了一把旁边李大娘:“琼林大比素来都是不论生死的。
江逾白若是死了也是活该。”
人群中的声音高高低低,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叹惋哀怜的,但大多都事不关己图乐子的。
然而这一切嘈嘈切切的杂音都被丘乙磅礴澎湃的剑气隔绝在外。
他面孔扭曲,神情癫狂,“只杀掉你这小鬼是不够的,我还要碎掉你的神魂,让你外公岑隐在地下也不得安生。”
江逾白手中枝条已被掌心溢出血水洇透,月白色的衣襟通红。
他抬起手,扶正紫金玉冠,脸色微寒,语气淡漠道:“打不过我外公,便要杀我来证明自己,这是什么道理?”
丘乙心中所想被江逾白拆穿,自是气急。
当下催动灵力,只见原本围绕在他周身的剑气顷刻间分做数道呈四面八方合围之势向江逾白袭来。
此剑势盛大猛烈,剑鸣之声似虎啸龙吟。
数不尽的剑光划破长空,仿佛在昭告世人--今夜将有一位不自量力的年轻人死在这位大乘境长老的剑下。
剑气逼近之时,江逾白抽枝横于胸前,独立风中,一动不动。
以枯枝对神兵,以将死之躯对大乘高手。
他此举都难以用螳臂当车形容,简直就是蚍蜉撼树。
此刻,小蚍蜉江逾白姿态慵懒,嘴边还擒着一抹怡然自得的粲笑,这幅讨打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岑隐,
丘乙当即心生疑虑,这小鬼周身无一分一毫灵力波动流转,但这样子却胸有成竹,怕江逾白耍诈,或是想要玉石俱焚。
丘乙终是因分神撤去大半灵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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