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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梵希倒没有特别爱管她,只是担心她疲顿伤身,年纪轻轻,黑发里挑白发。
“家教不累的,”
梁穗笑着给她夹菜,“每周就那么两天,一天就一个半小时。”
梁梵希当时就过来人模样咦了声:“你不知道,现在小孩儿可难管,出点什么事儿,没谁赖就要赖你。”
梁穗哭笑不得:“哪那么夸张?”
“不信问你邹栩哥,他大学时候好日子过多了去线上找家教玩,忒不靠谱,那家孩子——”
“闭嘴。”
邹栩长臂横着桌就塞了块红烧肉过来,堵住她的嘴:“少翻我黑历史。”
俩姑娘眼对眼,当即笑得不亦乐乎,这事儿就这么过去。
梁穗赶紧把这边应付,吃过饭不久就骑店里的电瓶车帮着外送了两个当日新单,算着时间回到花店。
花桌旁,邹栩在手机里点闪送,梁穗瞄了眼地址,略惊愕地拿起来细看。
邹栩疑问:“怎么了?”
梁穗在手机里翻,拿着订单对照那处城中心的独栋别墅地址——完全吻合。
这人搞什么?
“邹栩哥,”
梁穗抬头看了看邹栩,又落向那束包装好的卡罗拉玫瑰,“这个我也帮着带吧,家教刚好路过。”
……
最近收到的消息在昨夜,陈既白如期回复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梁穗背上所备资料,拎着捧花坐地铁过去,掐着点赶到了别墅区。
这回的情形跟上回相差无几,偌大的别墅正厅内空无一人,四四方方的窗格玻璃透进日光,顶头的昏暖色吊灯尚且歇着,诡异宁静。
梁穗准备发消息,坐沙发上等,在厅门口通完电话的管家走进来,给她指了楼上的路。
从外观上看,四面八方的房间、露台,梁穗实在没法准确他的指路,只好让他带一程。
“他让我去找他吗?”
梁穗踩在管家后一步的阶梯,捧着那束与那日相仿的卡罗拉。
到平台时停脚,莫名警觉地问:“学生呢?他不在这吗?”
男人停顿回头,很是新奇地看着她。
梁穗心中警铃更震。
“这个,你得问少爷。”
抵达二层时,管家抬指告诉她从那个廊口拐进去。
梁穗抱着花束,往那看时,攥紧了一只拳,她想把花递给管家:“这是他订的。”
他推脱道:“您还是亲自交给他吧。”
梁穗目光微凝,默默捧紧了花,过很久,管家下楼的脚步声渐远,梁穗才朝里边蹀躞,心头复杂盘绕,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在她站在管家所指的卧室门口时,达到了顶峰。
这座宅院很空,佣仆仿佛固定一个时间点做完事情就撤得一干二净,家具齐整,刻板肃穆,一如眼前咫尺的门。
她清晰听见自己发慌的呼吸,也隐约听见稍远的,堵在门那头细密黏腻的像受惊又似急促的颤音。
等她觉出细微不对时,指背已然两下叩在门板。
紧接,两边声浪都以同频不同音地跼促起来,梁穗狐疑地蹙眉,手悬着。
持续几秒,闯出一道放大的悠远焦灼的尖锐女声,在喘息,在餍足,几乎直直的,针刺一样扎进她大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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