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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还那样屹立不倒,就这么被轻易撞得后退半步。
击剑是武器,对决训练,受点小伤在所难免,但明显最后一下就没收着,给人劈得疼到站不住,何况陈既白的佩剑还是他比赛用的马钢剑条,韧,硬,杀伤力强,每一下或劈或刺在身上都阵阵地疼。
接着玩是不能了,两个朋友都追上来,将他扶起,收了他的佩剑,梁穗过来就接了一只臂,意乱心慌地低头看他身上。
“没事吧?”
宋长恒喘吁吁地摇头。
教练也来喊声询问,给他们指了指二楼:“休息室有药箱,先把衣服脱了处理一下。”
梁穗刻不容缓地就托着他朝楼梯口走。
恰恰路过拥簇中心,二人都侧望,阴鸷的凝目越过热闹,森冷而无声地落在他们身上,似要洞穿,似某种沉默却劣性暴戾的冷血动物。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但大部分人已经不在意了。
只有梁穗,眼眸明锐又固执地回望着。
……
击剑运动都是那么些瘀伤,比赛的时候很难感觉到,脱了衣服,露出的皮肤红的红青的青,大大小小分布在手背、前身、腰际。
最疼的大腿他还没脱,靠在沙发上吸气,朋友被他遣走,梁穗找人拿了药箱这才进来。
定眼在他袒露的上身,他一见梁穗,竟还慌起来,那身边的毯子盖住。
梁穗在茶几上打开药箱,笑他:“你怎么这时候还会害羞。”
她一侧眼,视线触及她锁骨上边,“这里也被刺到了吗?”
一小点晕开的红,身上多处都是这些伤。
宋长恒低了低眼,突然别扭起来,“你放下我自己来吧。”
梁穗没争,也是这时门口有人敲,辛驰上来看他们一眼。
说陈既白他们已经换场地吃饭去了,问宋长恒怎么样。
梁穗让宋长恒自己抹点药膏,和辛驰关门到走廊上聊。
“他是故意的吧。”
梁穗猜到了。
辛驰仿佛惊讶,默认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辛驰这时看她眼神又变了,这是猜到了,又没猜的很全。
梁穗见他不说话,也不问了,毕竟说到底,他是陈既白那边的,既然这样,她也就明说了:“算了,最后麻烦你帮我给他带句话吧。”
辛驰洗耳恭听:“你说。”
“家教的事,让他另请高明吧。”
梁穗认真说:“我不会去了。”
……
送走辛驰,梁穗回到休息室,到门口时停了停。
听见里边的人飙起怒音:“我看他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冲击到门板,梁穗扶着虚掩的门,沉默,半开的缝隙里,宋长恒在与人通电话,气氛很是不快。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懊悔地揉着太阳穴说:“我那天就不该招他。”
门在人进来后被带上,听到声音,宋长恒随口结束和朋友的通话,在梁穗落座前套上了自己的衣服,东一处西一块的红遮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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