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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发涩的眼。
昨夜睡得很差,好在她关了窗之后,蚊虫就进不来了,墨竹又在外间燃了驱蚊草,所以蚊子便也没怎么再嚣张。
送走李大夫之后,杨白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的不对,好端端的就态度变了,他那会儿问她是不是拿了五十两之后就不会来扶光院了。
她答的是。
杨夫人让她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她当然明白什么意思。
这句话就跟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一样,杨白羽再也不说一句话,朝向里侧睡着。
云纱见他情绪不对,问他他也不说话,但她那会儿太困了,也就没继续问,便靠在脚榻上浅浅睡了一会儿,半梦半醒的,也睡不安生。
天尚未亮时,她听见外头院子的小丫头们起来忙了,便不再睡。
起身瞧了眼杨白羽,他呼吸均匀,不知何时睡着的。
她轻手轻脚地离开,和墨竹又提了下五十两的事,自顾回了。
这会儿好说歹说,劝了春草去补觉,她自己拿了钱去了杨府的后门,送菜的人每日都会推着车到这里来等。
没一会儿,厨房的管事也来了,见到云纱略有些讶异。
旋即他反应过来,浅浅朝她行了个礼。
云纱也礼貌地回了下。
他却摇手笑道:“姑娘算是主子,可不能给我行礼。”
云纱微怔,笑道:“我不是什么主子,不过住在偏院的客人而已,同你们都是一样的。”
管事笑笑,问起:“今日怎么是姑娘亲自来了,春草姑娘呢?”
“她一晚上没睡,我让她补觉去了,正好我自己也想看看平日都有哪些菜。”
云纱找话闲聊着,“您平日外出多吗?”
“也算多,春熙楼忙的时候我也会去帮厨。”
他道,“在杨家做管事之前,我在江州做厨子。”
云纱眼一亮:“那能向您讨教做菜吗?”
管事笑道:“姑娘可叫春草有空来厨房打打下手,很多看看就会个七八了。”
云纱颔首:“行。”
正说着,便有人推着板车停在了后门口,那人是个黑黝黝的汉子,看着约三十多,面相朴实。
“王管事。”
管事道:“王二,上次你说的羊排几天了我都没见着,就你这办事效率,差事还要不要干了?”
王二揭开板车上的几大筐菜:“嗨呀,王管事,这您可就误会了,是那西街的刘屠户家宰的都是病羊我才没要的,不然我早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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