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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在这?里??”
“我找不到你,这?家店的伙计让我上?楼看看,薛慎,你刚刚去哪里?啦?我一眨眼就不见了。”
“被舞队围着的时候,看到有个拍花子带小孩往外走,我喊来附近的衙差去追,已抓到了。”
薛慎看了一眼,确认她安好,“回吧。”
俞知光点头,推开那扇半掩的门,朝掌柜福身行礼。
掌柜女儿并?不如鹭洲街上?那群小孩那样惧怕薛慎,反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又去看他手上?的那色彩鲜艳的面具。
薛慎将面具留下:“当是谢礼。”
客栈开在夜市长街最末端。
回程再次经过了驱邪舞队,这?一次,薛慎把?她手攥得紧紧的,一路贴着街店走。
“薛慎,方?才糕点铺子那对母女你认识吗?”
“为何这?么问?”
“就是感觉上?……”
俞知光说不上?来,还觉得店里?马蹄糕的味道有几分熟悉,正想着,前?头薛慎停住脚步,她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这?里?是距离客栈没多远的路口。
人潮拥挤,摩肩接踵,一眼望去都是年轻男女。
众人围拢一个小摊子,还有人以为他们是来插队的,把?空隙堵得更严实。
“这?里?头卖得是什么呀?我想看看。”
“卖锁的。”
俞知光身高差距看不见,扶着薛慎的手臂,踮起脚尖,腰上?忽地一紧,薛慎将她抬高了一些,叫她看清楚。
摊位是一张平头案,放两盏风灯,头发花白的老夫妻正戴着水晶叆叇,慢慢给锁刻字。
“两位不是鹭洲的吧?”
同样在排队的男子一指里?头,“今日除了驱邪舞蹈,还是我们鹭洲本地的女儿节,传说这?日男女买一把?同心锁,刻上?名字,挂在鹭洲桥的桥头上?,就能永结同心,像卖锁的老夫妻一样。”
男子的妻子见俞知光快坐到薛慎肩膀上?了,也
笑道:“小娘子也试试吧,就当来鹭洲的纪念。”
薛慎托着她的手动了动。
俞知光扶着他肩膀,往里?头的老夫妻看,两人精神矍铄,雕刻的工序配合默契,无需言语。
她摇了摇头:“我们就不买啦。”
到客栈休憩时,奔走过百里?的疲惫才涌上?来。
俞知光拉起薄棉被,靠近隔了这?些天,再次睡到自己枕侧的男人,“想抱着睡。”
薛慎手臂圈过来,目光幽沉,俞知光以为他要亲过来时,他只吹灭了床头的灯,“睡吧。”
客栈的床不比将军府的舒适。
俞知光入睡快,醒来却比寻常早,身侧薛慎还闭着眼,呼吸沉稳安定,眼底有淡淡的青色阴影。
想来他从祭坛守卫回来,得知她没有赶上?送别父亲,就立刻调换轮值,筹划如何在鹭津渡口赶上?行船前?的最后相送。
俞知光一手托腮,侧在床榻上?看。
晨光稀薄,男人眉眼还是初见时那样,不苟言笑,冷肃,某些时候刻意露出威势来,凛如寒冬,但她已经很少感到初见时的害怕了。
如今再看,只觉出几分沉稳踏实。
她伸出手去,在薛慎挺拔的鼻梁上?碰了碰。
薛慎依然闭目,呼吸都不曾乱过一分。
她胆大了些,指头触到他浓密的眉头,从眉骨一路摸到眼眶,颧骨,下颔角。
薛慎下巴有微末的胡茬冒头,淡青色,有点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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