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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力一试罢了。
顾荣道“徐太医尽力便好,顾荣不是胡搅蛮缠之辈。”
徐太医轻叹一声,想起明知他为小公子诊治却从头到尾不露面的汝阳伯,想起竹葳院寥寥无几的下人,又想起甚嚣尘上的婚事流言,心中对这对姐弟隐隐生出了些许怜悯。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凶名在外的顾大姑娘也属实不易。
“大姑娘,老朽向和忠勇侯复命时,会请示每五日过府为小公子放血、针灸。”
“多谢徐太医。”
顾荣再次躬身行礼。
徐太医执笔蘸墨又写了张方子,耐心嘱咐“大姑娘,小公子的身体不宜再进药,老朽建议温和食补吧。”
顾荣双手接过方子,颔首应下。
床榻间,顾知的动静缓缓停歇,汗水湿透了衣衫,脸颊苍白得如同初雪覆盖,又似正午阳光下的薄雾渐渐散去。
顾荣心下一痛,上前把塞着顾荣嘴巴的绢帕拿出。
“阿姐。”
顾知声音哑哑的,安静又乖巧“阿姐,我不怕疼的。”
风起,竹葳院里落了一地竹叶,擦过地面,不停的打着转儿。
顾荣温声软语的安抚着顾知。
徐太医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大户人家的后院里,没有生母庇护的孩子,活的像杂草。
同样的,命也必须得如杂草一般硬,娇嫩的花遭不住层出不穷的磋磨。
顷刻,筋疲力尽的顾知沉沉睡了过去。
顾荣看着顾知断裂的指甲,血迹斑斑的床榻,险些失控,深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气,擦拭掉脸上的泪水,起身道“徐太医,半竹礵很难得吗?”
“难解吗?”
“若寻到半竹礵,解起毒来会不会事半功倍?”
“半竹礵产自黔中澧州。”
徐太医轻声解释着“若得一副,倒是于解毒有益。”
“但黔中澧州距上京甚远,澧州百姓又甚少与外人打交道,不必强求。”
顾荣敛眉,心中有了思量。
小知受的苦,总要让陶姨娘的一双儿女尝尝才算公平。
难寻,也得寻。
不只是为了解毒。
眼波流转,心念转动,哀戚道“总要试试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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