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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桌子上叠着全家桶的空盒子,还有一瓶已经不冰的可乐。
流浪狗就窝在徐颂声脚边,毛茸茸的尾巴搭在她鞋面上。
周澄午声音轻快:“你醒啦?都已经第二天了,不过我看你睡得很熟,所以就没有叫你。”
徐颂声揉眼睛,声音还有些模糊,但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平静,“为什么不叫我?”
周澄午:“你睡得很熟嘛——”
徐颂声:“我睡觉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周澄午眨了眨眼,安静下来,然后脸稍稍往别的方向偏移,视线心虚的乱飞。
原本趴在徐颂声脚边的流浪狗——作为一只狗而言,它会读气氛的能力甚至超过了绝大部分的人——它很会看颜色的绕着徐颂声小腿又转了一圈。
徐颂声起身脱下雨衣,活动脖颈,维持一个姿势太久的脖颈因为活动而发出‘咔吧咔吧’的清脆声音。
周澄午迅速拎起地上的扩音器,也接过徐颂声手上的雨衣。
徐颂声没有阻止,他要拿,徐颂声也给他拿,只是不看他。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流浪狗很聪明的摇着尾巴追上了徐颂声,似乎也明白自己很快就不是一只流浪狗了。
推开门出去的瞬间,徐颂声感觉自己很像个刚爬出坟墓的女鬼,马上就要被大中午的太阳晒到魂飞魄散了。
她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缓了两二秒,才松开门把手,踩着门口一层浅浅的积水出去。
原本徐颂声是要不理周澄午一会儿的——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周澄午并没有按照自己说的话去做。
她不需要那种【我觉得xxx所以xxx】的同居朋友,只需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同居朋友。
做不到这点的人徐颂声不会接纳对方。
甩不掉又愿意听她话的神经病自己送上门来,徐颂声并没有好心到这种时候还要讲礼貌。
但是被过于灿烂的太阳光晒得脑子空白了一瞬,看着淹过阶梯到自己脚边的积水,她想了两二秒,徐颂声转头看向周澄午:“背我回家。”
周澄午二话不说立刻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臂弯里还挂着扩音器和徐颂声的雨衣。
她没什么负罪感的趴上去,只有在被周澄午背起来的一瞬间,徐颂声才真切的感觉到几l分异样。
周澄午背人是用手掌和小臂托着人大腿的,他身上温度又很高,昨天晚上的发烧状态到现在似乎是也没有消退,小臂上绷紧的肌肉硌着徐颂声大腿。
从徐颂声有记忆起,类似于周澄午这样的角色从未登场于她的生命。
有点微妙。
周澄午背着她蹚水往公寓楼走去,徐颂声看了眼路线没有出错,就随便他了。
个子高也有这点好处,能淹过徐颂声膝盖的积水撑死了淹到周澄午小腿。
他背着徐颂声走得轻轻松松,宽阔的肩背趴上去也并不硌人——少年高大舒展的骨架外面是一层发育近乎完美的偏薄肌肉,过于高等级的信息素将这具身体调整到了正常人类无法想象的强度,其中也包括高密度的肌肉。
所以趴上去是一种——
徐颂声思考了一下,没有找到可替代的比喻对象,总之不是硬邦邦的就对了。
倒是周澄午,走了两步后想起一件事情,皱着眉不情不愿的走回去,腾出一只手拎起在台阶上打转的流浪狗。
他虽然很不情愿,但转念一想,又换上乖巧的语气,向徐颂声邀功:“姐姐,我没有抛弃它喔——我做得好吧?”
徐颂声看了眼被他强人锁狗拘束在臂弯里的流浪犬,于是摸了摸周澄午发顶。
“嗯,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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