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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盈淡淡道。
这次,沈新月是真笑了,她笑得捶胸顿足,恨不得满山打滚,脸憋红,嘴咧到耳根,却一点声音不发出,身体小幅度抽动,几乎窒息。
很准,江有盈猜得很准,可这话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好笑。
尤其搭配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弱智。”
江有盈懒得跟她在这儿耽误时间,继续往前。
笑够,沈新月蹦跳跟上,“江师傅!”
江有盈回头,“你的癫痫自愈了?”
“是啊,你可太有魅力,我一分钟不在你身边待着,我就难受。”
沈新月这句是真心的。
她怎么就那么喜欢在她身边待着呢,还特喜欢把她惹生气,看她板着脸训人。
还是我这人有什么特殊癖好?沈新月晃晃脑袋。
江师傅确实能干,什么都能干,什么能干得好,沈新月眼瞎手又瘸,跟在人后面走了半小时,只收获三五根婴儿蕨。
山上的小野花倒是不少,她这里跑一趟,那里跑一趟,掐了一大把抓在手里,又折了些绿叶子搭配,包装成花束。
今天出门早,没来得及吃东西,江有盈带了饼干、面包和水,随身的挎包里拿出来分给沈新月和外婆。
沈新月手里的花束不能放下,一放就散了,她张大嘴,“谁喂我啊。”
外婆嘴上嫌她娇惯,还是拆了个小面包塞她嘴里。
她鼓着腮帮大嚼特嚼,面包里的奶油馅糊在唇边,明明还有只手闲着,非把脑袋往人跟前凑,“给擦擦。”
外婆把头扭去一边。
“江师傅,帮忙给擦擦呗。”
沈新月屁股划了个半圆。
江有盈放下手里的大茶壶,“凑近些。”
依言小碎步往前挪,沈新月下巴尖高高翘起,乖顺垂着眼皮。
对面人一只手捏住她两侧颌骨,猛一下凑近,温热鼻息霎时扩散开,鼻尖堪堪擦过她脸颊,伸舌欲舔。
双眸蓦地睁大,沈新月惊惶后退,趔趄几步,摔倒在草丛。
她手背飞快蹭了下嘴角,奶油还在,没被舔到,回头,外婆吃完面包,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不知刨什么。
好险。
心跳剧烈,脸发烫,头发晕,沈新月半天才爬起来。
她坐在外婆先前的位置,再抬头去看对面江有盈,气定神闲,似乎什么也没发生,笑容却十足轻佻玩味。
干嘛呀,沈新月又羞又气。
还是我哪里又做错,惹她不高兴了,要惩罚我?可这哪里是惩罚,分明就是奖赏。
下山快晌午,三个竹篮全装满,外婆让她们拿到镇上去寄,“看到合适的鸡苗带几只回来,我要回家睡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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