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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
许栓栓很是个自来熟的,上手便拉住了齐昱:“我是栓栓,栓起来的栓。”
齐昱下意识的有些困惑地抬头去看许安安,手上已然近乎本能地攥紧了此时拉着自己的小手。
“他自小身子总不好,所以我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想着叫他栓在我身边,这样任是什么牛鬼蛇神的,都带不走他。”
许安安低头看着许栓栓笑了笑,是齐昱从未见过的模样儿:“从前没做过母亲并不知晓,如今总好像不大一样的。”
齐昱眼中猩红,看不出喜怒:“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安安心下一沉,竟是不敢去看,毕竟当日生下许栓栓原是她自己的意思,故而垂眸道:“我怕你叫我回来,怕我见到你之后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不止是我的,还有你的。
你也知道,那个时候艰难,而且这原也是我……”
许安安话说一半,手上一暖,是齐昱的大掌拉住了自己的,略带了几分冰凉,却是紧紧的。
只这一个动作,许安安甚至觉得委屈,她自觉这些年从未有过这样,哪怕是再不容易的时候,她都觉得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没什么所谓。
可此时被齐昱这般拉着手,她就已经忍不住想哭。
“许安安,看我。”
齐昱冲着许安安弯着眼睛,模样儿一如当年:“笑一笑。”
许安安一愣,试图牵起嘴角,可觉得好像不是很好看。
齐昱却只觉得安心,一手拉着一个,转身道:“走了,咱们回家。”
“有马车。”
许安安忍不住提醒。
齐昱却仿佛并没听见似的,低头看着自家儿子问道:“栓栓,吃不吃糖葫芦?”
许栓栓看了一眼许安安,又看了看齐昱,点了点头:“吃。”
“糖人糖画呢?”
“吃。”
“蜜饯果子也吃吧?”
“吃。”
“好,那阿爹给你买了来,咱们一样一样去买,一样一样去吃。”
齐昱转身面对身后众人,极是洋溢的样子,用只许安安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许安安,跟紧了,咱们一家三口,走回去。
绕远路,走回去。”
她自来是这样的性子
次日,皇帝身边的公公前来六王府,只道是传见许安安,仅她一人,并未提及其他。
彼时齐昱正同许栓栓头顶着头忙着拼凑昨儿在街上买的木头马车,小小一个,许安安在旁瞧着好像也并不复杂,但二人却忙了大半天,连午膳都没好生用。
到底是亲生的父子,加之都是十分主动的性子,也不过一晚的功夫,二人便好像从未分开过一般,一口一个儿子阿爹的,比起许安安还要亲昵几分,故而很叫许安安原本的担心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是顾荣在旁瞧着红了眼眶。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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