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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桓轻轻落下这么一句话。
当初陶应死了,宋雍心慈手软放了陶雎一马,而陶雎见势不对趁机逃往关外,才导致了如今这种种祸乱。
钟栎明白,如今主上斩草除根,是指将陶雎妻妾幼儿通通除掉。
“喏!”
“慢着,带我过去,我有话审他。”
季桓冷不丁道。
钟栎顿时拧着眉头看向他,心下当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
地牢内。
季桓一身玄黑锦袍,负手而立于牢门外的空地处,居高临下的看着披头散发不成人样的陶雎。
“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若是愿意将陶应留下的北夷地形图交出来,本官或许会考虑放你一马。”
“以及你那不满一岁的幼子,想必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陶家绝后。”
这话说得甚是威胁,语气里满是上位者的傲慢无礼。
陶雎忽地目眦欲裂地隔着牢门逼近季桓道:
“季桓,你这个卑鄙小人!
枉我父当初那般信你!”
季桓半侧过身,神色自若并未理会他的质问。
“我父早就说过,没有北夷地形图,那群胡人逐水草而居,哪里会给大雍的探子可乘之机!”
陶雎道。
“若你肯放过我的妻儿,我只身前去蹋然为你绘取你想要的东西如何?”
季桓眯起眼眸详作思量,并未理会陶雎。
良久,这才漫不经心道:
“本官从不会相信一个弃子的话。”
说罢,季桓像身旁的侍卫掸了掸手,示意他动手。
谁也不能保证,到时陶雎不会抛妻弃子,再度蹿进北夷。
见季桓不吃这一套,陶雎当即恼羞成怒,死死抓着牢门嘶吼道:
“季桓,你清高什么?你以为你与我有何区别吗?”
“哈哈哈哈,忘了告诉你了,你夫人,就是你厌恶的那个辛氏,她的滋味还不错,那群胡人见了她,眼睛都放光!”
季桓猛地顿住脚步,目光像冷箭一般射了过来。
陶雎发觉他的情绪剧烈变化,更加肆无忌惮的东拉西扯。
“当初你作丧家之犬逃离邺城时,连家里的仆人都带上了,怎么独独将她一个软成水的俊俏女人丢下?”
“莫非是故意留给我们享用?”
察觉季桓已然握上了腰间的剑柄,陶雎显然有些慌乱。
“我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黄泉路上亦有辛宜给我——”
话未说完,白光迅速划过,陶雎的脑袋直接滚在了地上。
季桓垂眸睨着手中淌着鲜血的长剑,视线扫过陶雎分离的尸身,冰冷的眸间染上一层戾色。
从牢中出来后,季桓抬眼扫过一旁神色复杂的钟栎,冷声道:“知而不报,自去领五十板子。”
“喏。”
钟栎余光扫过季桓手中渗血的剑,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从地牢出来,季桓不知不觉已走回了疏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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