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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她,像极了赤足踩在钢丝线上,稍有不慎就
会掉下去摔得个粉身碎骨。
上一次他借着大嫂的口试探她,那下一次,他又想要做什么。
更令姜玉禾感到恐慌的是,在发生这一切后,她依旧处于一个极为被动的位置。
“行了,你先下去吧。”
姜玉禾伸手揉了揉眉心,而后从桌上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五两银子,“你将银子拿给他,这段时间辛苦他了。”
“能为少奶奶办事,大牛哥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会辛苦。”
知薇倒也没有为大牛哥拒绝,毕竟这赏钱是给大牛哥的,又不是给她的。
那日的闻澈在醉酒后就恢复到了往常的样子,也不会在早出晚归的见不到人。
姜玉禾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却不会戳破,想来是他将梧桐巷里的那个女人处理好了。
即使如此,她依旧没有将派去盯着梧桐巷的人收回。
最近的闻澈努力让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遗忘掉那个可怖的噩梦,也在催眠着自己。
他的生活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任何改变。
不过短短数日,整个人消瘦得两颊凹陷的闻澈向往常一样来到户部,来到自己当差的位置,刚一坐下,就有人说。
“唯安,魏大人来了,说有事要找你。”
听到“魏”
这个字,唇色刹那间褪了个干净的闻澈浑身冰冷得如坠冰窖,拿在手上的卷轴直直砸落在地上。
那人临走前,不忘又叮嘱了一句,“你最好快些过去,莫要让魏大人久等了。”
那日被闻澈刻意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噩梦也如潮水般肆无忌惮的涌出,将他整个人给彻底吞噬,刺骨的疼痛和灭顶的绝望也随之蔓延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冷,绝望无助的冷。
户部用来待客的院外栽种了大片青竹,凌霜傲雪,自成风雅。
为大人斟上一杯茶水的范愠嘴唇翕动了许久,才皱着眉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大人,为什么我们要来找他,而不是主动等他过来?”
要知道在两军对峙中,先按捺不住的往往都是输家。
穿着圆领紫色襕衫,腰系单挞尾革带的男人睨了他一眼,随后端起茶水抿上一口,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要知道这是在京城,不是边疆,对待匈奴和文人的方法也不见得相同。”
“这乌龟缩进了壳子,你要是等他主动钻出壳子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倒不如直接用锤子往它的龟壳敲去,强迫它出来。”
魏恒的话堪堪落下,门外就传来了犹豫不决的脚步声,一听便知是谁来了。
只是那人在门外徘徊许久都不见得要进来时,范愠不虞的推开门走了出去,冷着张脸,“闻大人既然来了还不快些进来,莫非是要让我家大人亲自请您进来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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