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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
他情绪有点大。
说完,指骨上的红绳发起了热。
陈鹤年眉头紧锁,一头墨发飘荡起来,发根吹到了脸前,迷糊了下巴的轮廓,却没阻挡那双冷厉的眼。
“等等……”
男人的手突然紧绷起来,他反手握住剑把手,“邪祟?”
一阵狂风就这样从陈鹤年背后刮出来,男人双手护在胸前,脚踩在地上身体借力往下压,没来得及捏咒舞剑,就先要被这邪风给吹飞了。
男人在空中翻滚了一圈,背撞在树上才让脚跟稳住。
“那是什么?”
男人压低了眉宇,凝重地说。
那团黑影从陈鹤年的脚底伸长出来,大到压过了陈鹤年的头顶,气势跋山涉海,炸得比天上的雷还要响。
刷地——男人紧张地咽了口气,又拔出木剑,剑穗是香樟叶抹上古树脂,他左手掐咒,准备迎战。
陈鹤年却淡淡开口:
“这是你对付不了的鬼。”
他声音平淡如飘渺的云,男人抬头一看,发现他原本不适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冷旁观者的笑。
“怎么会?”
男人不解,为什么他站在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身下,还能如此淡然。
大鬼出来了,它的双目紧闭,先在陈鹤年的耳边轻轻吐息,它的手伸出来,白骨森森的手掌扶直了陈鹤年弯下的腰,就这样直接环在他的身上,鬼的身躯离他很近很近,幽冷的身躯贴着他的后背。
紧接着,它的面庞浮现,双眸一睁,颇具威胁的眼神似刀一般朝男人剜过去。
男人立即闭上眼睛,不去看那鬼煞红的眸。
“放心啦。”
姜皖远远地站在一边,边看戏边对男人说,“你不惹它,它就不会对你出手的,看来,它是被那条蛇给吵出来了。”
大鬼确实是为蛇胎而来,它没有理旁边的两个小人,手挪到了陈鹤年的腹部,一只手掌直接化为黑水渗透进了他衣服里。
陈鹤年深吸了一口气,下腹泛凉,还有些痒,他的脸依然是板着的,像块冰,什么也没管,只想着朝后倒,鬼的身体抵住了他的后背,软塌塌得像床垫子,像是要将他嵌入它的身体里,没一会儿,他想吐的感觉就失去了,他的鼻子不会再闻见那些恶心气味儿。
那寄生在他身上的东西,没准已经化为了烟灰。
大鬼张开嘴,那低沉的嗓音越发清晰,它的声音比带来的阴气还要冷:“碰,就死……”
它这声厉色的警告也不知是对谁说的,说完,就缓缓闭上眼,成了飘散的雪雾,带来的阵阵冷咧的气,最后又只剩下冷。
缠在陈鹤年手指上的红绳箍紧了一圈,在皮肤上留下一条温热的红痕才作罢。
“你以身饲鬼?”
男人脑子缓了缓,说完又摇起头,“不,我说错了,你是和鬼结了契。”
陈鹤年扭了扭手腕,脸上的阴霾扫得一干二净,利落地抽出了一把小刀,“现在能打了么?就我和你。”
男人见他脸色轻松,点头:“可以。”
姜皖的声音插进来:“为什么非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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