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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瞧着不小,这两天咱们就不去乡下了,路不好走,你们明后天在家歇着不用过来。”
外面太冷,蛐蛐孙的身子躲在屋里,脑袋探出棉门帘,说完这句话后迅速缩回脑袋,然后关上了屋门。
“孙叔可真是个妙人,这么冷的天也不戴个帽子。”
“走了侯三。”
阿哲上手拽着侯三的胳膊跟上,快步去追赶已经朝大杂院外走去的李向东。
三人冒着风雪从胡同里出来,走上大路后侯三开口建议道:“东哥,阿哲,咱们仨甭去挤公交了,还是坐三轮车回吧。”
李向东和阿哲觉得他有毛病,脑子抽风,这种天气坐三轮车,到家的时候人都能冻僵。
两人谁也没接话茬,闷头朝最近的公交车站牌走去,只是当他们看到公交站牌下那乌泱泱的人群,李向东和阿哲两人齐齐看向了侯三。
此时侯三的大半张脸被大衣领子挡着,脸上的表情看不到,但他的语气里却流露着得瑟。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们瞧瞧这里多少人,全都是等着挤公交的,这些人两趟车都拉不走,咱们仨能挤的上去吗?还不如早早听我的呢。”
“侯三,我发现你真是个乌鸦嘴。”
阿哲忍不住吐槽一句,李向东跟着笑了笑。
事实确如侯三所言,人太多了,除非他们三个不要脸,公交车来了后死命的往上挤,否则下趟车过来他们仨还真上不去。
“你们俩在这等着。”
李向东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三轮,蹬三轮的师傅缩着脖子,揣着手坐在三轮车座子上等活儿。
“东哥我去吧。”
侯三很积极,他的这种行为让李向东和阿哲感觉有些意外。
阿哲看着朝三轮车快步走去的侯三,咂摸了下嘴,“东子,你说侯三这货是不是又没憋什么好屁?”
“谁知道呢,我也看他有点不太正常,反正等会儿咱们俩多加点小心。”
不怪李向东和阿哲恶意揣测,主要是侯三这家伙一旦行为反常,那就必会出幺蛾子,这是李向东总结出来的侯三定律!
“师傅,甭眯着了,来活了。”
侯三走到三轮车前停下脚步,抬手拍了下车把。
“去哪啊爷们?”
看到有活儿上门,蹬三轮的师傅瞬间来了精神头。
“我们仨人,俩人在建国门的船板胡同下,我去铁路家属院,地方你知道不?”
侯三交代清楚目的地,蹬三轮的师傅点点头,“知道,四九城我门清,咱干的就是这个。”
“车费多少?”
“八毛,爷们甭嫌多,今儿的天气可不好,路滑道不好走。”
蹬三轮的师傅担心车费把人吓跑,开口多解释了一句。
侯三压根没听他说什么,抬手比划了一下,“我给你一块!”
“嗯?多少?”
蹬三轮的师傅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蹬了这么多年的三轮车,还是头一次遇到雇主自己往上抬价的。
“爷们,我说的是八毛。”
“对啊,我说的是一块,怎么着?你嫌钱多不想赚?”
“那不能够!”
蹬三轮的师傅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好不容易遇到个傻子,这趟活说什么他都要干,不干那他不是比傻子还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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