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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舟后,殷晴揣着重重心事,目送那间画舫慢慢驶离。
直至午后,燕归才姗姗来迟,给她捎来了一只荷叶鸡,自己却沉默寡言坐在一旁盯着她吃。
殷晴看着昨日令她食指大动的美食,今儿个入了口,却是食不知味,只拿目光偷偷瞧着燕归,恰巧燕归也低垂着眼看她。
视线相撞,殷晴一僵,停下咀嚼的动作。
“燕归,你看我做什么,你怎么不吃…?”
日头正好,打在他脸上,斜斜洒下一片斑驳光晕,或是阳光刺眼,她瞧不清他的目光。
燕归一眨眼,笛子在手心转动,直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从江南回去后,能和我回苗疆吗?”
回这个字,饱含的寓意太重,往往只会是游子形容“回家”
之际用上,殷晴又不是苗疆人,何谓回?况且自燕归自作主张将她掳走后,一路虽是欢喜大于忧。
可关乎她去留何方之事,便如一根紧绷之弦,一直是横在两人间的一道坎,两人似有心照不宣的默契,都只顾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无人再提。
听他蓦地一说,倒让殷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想着宗门寻她一事,更觉得两难,只哈哈笑一声,一如既往想掠过不谈:“你说这个作何?”
燕归不给她犹豫的机会,不过是眼眸半眯,目光陡然凛冽几分:“不答,是不想答,还是不想随我走?”
殷晴扬水净手,认真思索道:“不想答。”
燕归淡笑一声:“如此实诚,不怕我迁怒于你?”
殷晴表面上瞧着傻愣愣,但真遇事反倒是心如明镜,看得通透。
她故作轻松,抿着嘴露一弯笑:“我知道,我答了你亦会生气,索性不答倒好些。”
燕归不欲与她卖关子,抬手替她理着鬓前被风吹乱的发丝,轻描淡写道:“有人来寻你。”
随着他的靠近,殷晴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她心惊,莫不是他…
“你受伤了?”
殷晴一把抓住燕归悬空的手,果然,衣袖尚沾水,袖口处还有几点未洗净的血迹。
她的心直往下坠。
少年回握住她的手,十指相交,力道极重,将殷晴往前一拽,殷晴吃痛,倒抽了一口凉气。
燕归冷视着怀中之人,不答反问:“不好奇是谁吗?”
靠在少年怀里,那血腥气越加浓烈,直往鼻腔钻,殷晴手指一颤,声音不稳,装作不知:“何人?”
燕归道:“昆仑派。”
“你的好哥哥派来的。”
燕归歪头看她,笑得有点儿冷,眼底浮起阴沉沉的狠鸷:“猗猗,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他们好呢?”
注:
大致综合了一下古代与现代的通货,千金在本文设定中相当于现实世界的几百万,但是黄金的价值是随着国力起伏,不同的年代,一两黄金所代表的价值也不一样,比如清末大约相当于如今的两千,而宋朝则是上万,唐朝则价值更高。
因此,古代的几百万,属于多但是底蕴丰厚的大宗门拿得出来,但殷晴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值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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